自从洛己巳知道他们三个人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虫祖的巢穴后,她整个人就完全飘起来了。
那一种知道自己即将要有机会更进一步完善自己所研究素材相关资料的兴奋感觉,洋溢在她微微开咧出洁白皓齿的红润嘴角上,那一双原本还是有带着一些许睿智者应该有的精明眼眸,此刻已经越来越不对劲。
只是没一会儿的功夫,这位‘才清醒过来也是还没有多久"的傲雪宗望者大人,就已经从自己原本应该是智慧不可测的高人神坛上,作法点燃起了一股熊熊热火尤胜似有一些痴傻的烈焰,直看得她身旁的华富与黄朵两个人,心头一阵极为不安的突突,一刻不停。
这是一个完全只专注于自己研究的单纯赤子,似乎是只要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面前,哪怕是就只有一些与其研究相关联的片面线索,也能够让她一整个人慢慢陷入进一种类似于痴癫疯魔了一般的极度忘我状态。
甚至于,身处在危险境遇中,她也还是依旧如是这般。
“她就不害怕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稍有意外,就会死掉吗?”
关于这个问题,之前在营地废墟里,捞走洛己巳时,黄朵与华富已经是在躲避掉虫祖攻击后,趁着间隙偷偷讨论过。
当然,当时的他们并没有接触过太多神秘的傲雪宗门徒,标准答案自然也是完全无从考究。
(黄朵:“大哥,现在也不是可以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呀,外面都什么情况,轰隆隆的一刻不停,能让我快点逃命不?”)
“咳咳咳,望者大人,您且还是稍微地慢一些吧,老汉我的身体,都快要散架了,实在承受不住!”声音虚弱的华富,因为方才是被‘一片好心的年轻小姑娘",从上气不接下气的黄朵手中接过来了,这会儿正在洛己巳‘蛮横粗鲁"的拖拽中,生不如死,无奈连声告着饶。
若不是,前途只剩下去虫巢这唯一的一条道了,他们也是万万不愿意,让洛己巳有机会再次陷入到之前那一种癫狂里面的。
(“丙哥,别管这个女神经了,咱们把她抛下,自己逃命去吧!”黄朵在出发前,曾小声与华富这般嘟囔过。
“不可以!朵朵,你不知道,我今天的骨子里,一直在瑟瑟的发抖,也只有在这望者的身边,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安心。”自从被下到天坑里,华富便一直对重大的危险,有着某种莫名的预先感知能力。
事实当然也证明,不知道是不是洛己巳运气使然,亦或是还有其它什么未知的原因,总而言之,直到目前为止,这个一直在生死的边缘,不断反复横跳的‘痴憨症女病人",偏偏就是能够每一次都遇灾呈祥,在一次次险象环生的历险中,化险为夷,绝地求生。)
“大叔,你也太不中用了吧!”洛己巳此时大概是因为还没有见到虫巢的样子,虽然很兴奋,倒也还是没有完全丧失掉自己应该有的理智,话不仅是这般地大大咧咧说着,甚至还带着一脸的嫌弃。
没办法,华富这会儿实在走得太慢,有些耽误了她前往虫巢一探究竟的行程。
当然,从来只在宗门试验场里,一心只会扑在自己所研究课题进展上面的傲雪宗‘知识分子",早就已经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养尊处优生活。
在此时,又是如何能够知晓,自己应该怎样去好好照顾一位身体受了重伤的病殃殃老头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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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梁:“不对啊,我之前受伤时,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嘛?”
洛己巳摸摸脑袋:“对啊。。。可是,你那会不是都昏迷了嘛,我也就。。。嘿嘿。。。嘿嘿。。。”
预感到自己更多是被拿来研究()
摆弄的施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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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原本还兴奋于能够与年轻小姑娘近距离接触的小老头子,一时语塞难言,惨白的皱脸上瞬间涨起了一抹满是郁气的病态潮红,正想要开口辩别几句。
(男人嘛,不管是到了多大的年纪,其实都是一个德行:永远无法接受自己面前,有异性说自己不中用,哪怕是,她们或许说的都是事实,也还是不可以!)
“望者大人,咱们到了。”更关注于如何逃生的勤务女官,此时终于开口道。
话音刚落,也不见黄朵的手上有什么动作,一条合上的暗岔路口,便是在这一刻不停在摇晃的地道里,缓缓被打开来。
“小心台阶。”女官依旧是在排头,带着路,快走几步后,便是慢慢走上了道路尽头的楼梯。
向上复行,约有十数层窄阶,三个人,拐了一个小弯,便是来到了一扇紧闭着的铁门前。
有些透不过气来的黄朵,更加迫不及待,在一番熟练又且是匆忙急切的操作。
“哐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