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机矿机!矿机矿机!”
自金属床板底下传导而来的无间歇震动再一次把男人吵醒,嘈杂的轮轴还是在飞速地转动,声音虽然细微,可却是总能与耳膜产生共频,让人讨厌的有一种发自内里的沉闷与难以忍受。
‘该死的!"男人显然是还没有多少力气挣扎,抬眼怔怔了半天,才是勉强支棱起身体。
那一日,他被人强行架送出牢房时,意识已经十分恍惚,只依稀还记得自己是在一位妇人的帮助下,耗尽了最后的全力,喝下一肚子稀米水,而后就是实在困极,便就没有了知觉。
再醒来时,他已经是在这节箱体之中。当然,那会儿依旧还疲惫的虚弱男人也是没有力气去在意这些‘小事",之前连续几日的折磨已经是耗干了他所有的气血,唯一还能有力气做的,就只有大口吞咽下已经是被人递送到嘴边的肉糜。
吃饱喝足后,男人一刻没有耽搁,又是沉沉地睡了一个深觉,一直到这一次的醒来,他才是有力气支棱起已经赤裸的身躯,拿眼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移动着的狭小密闭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造的,浑然一体,就是连那位于舱顶上的小口透气窗,内里的铁格网也是严丝合缝,没有半点打磨痕迹。
至于那一孔抠出气窗的外面,男人倒是没有特意踮起脚去探究。因为他从脚下不停的细微摩擦震动,以及从那一眼黑黝黝的时不时疾晃而过的淡淡虚影里,就大概能猜测出,外面必然是一片极为简单的漆黑。
整间屋子里只有那一扇一人高的狭小舱门,倒是有一些人工装配过的痕迹,却可惜男人蹲在那里摸索了半天,愣是也没琢磨明白,这一扇诡异的小门是应该如何去把它给开启。
徒劳无功,总是会让人有一些泄气的情绪,加之男人睡得实在太久,已经是完全没有了对时间的概念。
满目空寂与规律噪音的陪伴中,男人痴傻着也不知道是呆了多久。
“嗦咔——”严实的金属门忽然是向外一抬,让出一条不是太长的细过道,一位身材修长,胸部极为饱满的白袍素衣女人,端着一碟饭菜,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