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的大叫,弹琴少女如若未闻,只是蹲下身一枚一枚地拾起地上的铜钱,待少女捡完铜钱,站起身,一张清秀脱俗的容颜映入人们眼中,凹凸有致的身材若人垂涎。
那儒生一脸酒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好似酒醒一般,叫嚣道,“原来是你,美人,从了本少爷,你家的欠债一概不论,何必在外面抛头露面,辛苦下作。”。
“公子请自重,小女子用自己的双手弹琴还债,何来下作之说,我母亲留下的债,小女子定会还清。”
少女不卑不亢的话语让那儒生恼羞成怒,遂开始动手动脚。这时,一名酒客站起身,向低头喝酒的黑衣少年看了一眼,而后,一咬牙,向少女那边走去。
这酒客身穿紧身武衣,背着一把长剑,走到那群儒生桌前,先是一掌将与少女拉扯的儒生扇倒,而后,一脚将桌子踹飞,使得几名儒生被压在桌子下面。待几名儒生爬起之后,那酒客高声吼道,“你们这些腐儒,只会信口空论,造谣生事,祸害苍生,贻害国家,之前污蔑大帅和王世子,那是大帅在,我不好插手,现在又强抢民女,这就是你们的国家大事,真是无耻至极。”
随着男子的吼声,酒楼中许多江湖侠客纷纷将目光转而投向一直埋头喝酒,不闻世事的黑衣少年。在众人的注视中,黑衣少年慢悠悠地喝完酒碗中的烈酒,在桌子上留下一锭银子,而后站起身,向少女这边走去。
淡定的脚步,漠视的眼神,让这几名儒生心里发寒,浑身颤抖,腿脚哆嗦着往后直退,一脸恐惧地望着越走越近的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扫视众人一眼,而后对那几名儒生淡淡地说,“你有你的言论自由,我有我的道,天高地阔,无人能挡,污蔑也好,造谣也罢,智者自有定论,愚者随波逐流,皆不在我掌控之中,我只问道心,其他一切与我无关。”。
黑衣少年行事只凭道心,世间万物不可动摇。那少女悲伤的事迹虽然感人,但却世间常有,黑衣少年不想去管,也管不过来。遂留下这段话之后,径直转身向酒楼外面走去,酒楼中的一切与他关,随它去云烟淡灭。
“大帅,难道您没听说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的道理;难道您没听说世间不平之事管一件少一件的道理;难道您的忍心那些敬仰您的人,对您失望透顶。”。酒楼中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手摇折扇,一身儒服的少年从酒楼中走出,如唱宣般喊着他自认是真理的道理。对这突然出现的儒服少年,黑衣少年如若未见,行走的步伐不曾变化,淡淡地留下一句,“该救之人可救,随波逐流者,随他自灭”。
酒楼中的人望着远去的黑衣少年,那淡然自若的背影,万物随心的坚守,心中感慨不一。有人为其折服,这是盲从者;有人为其深思反省,这是明智者;有人对其鄙视不屑,这是被世俗浪潮洗脑者;有人感到深深挫败,无处使力,这是别有用心者。
待黑衣少年离去不久,酒楼中的事件由那名背着长剑之人将少女救走而告终,酒楼中的食客又恢复往常,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该干啥的一如既往。
在黑衣少年离开这座小城之时,城中的一间小院()
中坐着几名少年男女,两男一女静坐在院落的阁楼之中。少女轻启薄唇,冷冷地说,“看来,我们低估了魏民证的智计,如此感人的一曲,他却仿若未闻,最后还一语点破我们的暗计,不愧是被称为四国第一的男人,风采更胜往昔。”。
“我们这组人的英雄救美,暗中施毒的计划落空,强袭只是送菜,如今已无其他对策,将魏民证的行踪传回长老殿,让那群老家伙去忙吧。”。
随着三人的对话,极易发现,三人就是酒楼中的那三人,酒楼中的那场戏码,原来只是一场阴谋闹剧。
小城外的官道上,一匹黑马,悠闲地散着步,向燕国都城方向而去,途经一座座小城,马背上的少年偶尔踩死几只耗子,不疾不徐地往目的地行去。
燕国边境的玄天大峡谷,距离谷口三百里处有一座小城,小城中没有燕国的官方编制,明面上是一座自由之城,城中之人相安无事,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