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潇潇离开朱雀街,钻入了同安里。
沿途所见,让他侧目。
成群结队的穷人,从巷子口涌出来,就像猫儿闻到了鱼腥味。
“想不到,京城竟有这么多穷人?”
像封潇潇这种穿着华丽,又是生面孔,刚进入同安里,立即成为所有人关注对象,被当作了肥羊。
“公子,招工吗?”
“公子,你找人吗?这里我熟。”
封潇潇无奈道:“都散了吧,我不需要。”
贫民窟,鱼龙混杂。
越贫穷的地方,往往越黑暗。
斧头帮等地痞流氓组成的小帮派,就盘踞在同安里,犹如附于穷苦百姓身上的蛆虫,疯狂地吸食着血肉。
封潇潇进入同安里,并非为了报仇。
而是来寻宝的!
斧头帮等小帮派,前不久已被皇太孙派人剿灭,可惜,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却没有找到。
谁嫌银子烫手?
封潇潇需要大把银子,以便从系统兑换资源。
斧头帮总堂在哪?
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里弄三堡?
前身封笑笑,曾被斧头帮关押在这里一段时间,封潇潇凭借模糊记忆,没过多久就迷路了。
见鬼!
没有导游,还真不行。
同安里的巷子纵横交错,到处都是土坯房,完全无法辨识,外人到了这里,犹如进入了迷宫。
咦!前面有人?
只见数十名衣不蔽体的老人、孩子,正围在篝炉旁,一个个骨瘦如柴,眼神迷茫、呆滞,饿得好像只剩下一口气了。
“加点红薯吧,我们可以挨饿,但孩子们撑不住。”某白发苍苍老妪,有气无力地说道。
另一名糙汉子,痛苦地闭上眼睛。
“就剩三块红薯,吃完了怎么办?”
封潇潇瞥了一眼,心里了然。
眼前的这些人与乞丐没有区别,家里实在太穷,只能抱团取暖,几户人家凑在一起,才能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冬。
封潇潇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白发老妪。
“阿婆,里弄三堡在哪?”
大明户籍有讲究,称谓亦不同。
里弄指巷子,三堡即户籍。
白发老妪两眼冒光,想也不想,直接抢了银子。
“左拐,再右拐,走到尽头,再右拐……”
封潇潇莞尔,又取出两块小银锭,放在篝炉旁。
待他离开,白发老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真是个好孩子,但里弄三堡,那里可不是好地方。”
某病态中年汉子,苦笑道:“斧头帮那帮孙子虽然已被铲除,但我们的日子还是一样难熬。”
“娘,如今这世道,哪还分得清好人坏人?前前后后,已有四五波人向我们打听消息了,估计都不是好东西。”
白发老妪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对我们好,就是好人,别人可没给我们银子。有了这几锭银子,接下来几个冬天都好过了。”
病态中年汉子讪讪然,若有所思。
……
里弄三堡,原斧头帮驻地。
大片瓦房塌陷,到处都是残檐断壁。
封潇潇扫了眼,有些失望。
显而易见,斧头帮帮主郭嘉,并没有回来。
“臭小子,往哪逃?”
突然,声音炸响。
不远处,一道身影飞檐走壁,几个跳跃就到了眼前。
封潇潇抚额,还是被流云给追()
上了。
“大哥,我没逃啊,最近在练习跑步,强身健体。”说完,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拉伸了下腿脚,好像随时准备开跑。
流云听了,脸上青筋直冒,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不过呢,挨几拳,估计就老实了。
流云想着,脸色变得狰狞:
“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在你身上下了血本,岂能让你逃掉?你最好老实配合,否则……”
说完,拳头咔碎响。
封潇潇倒背着双手,暗中凝结生死符。
“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样吧,我请你吃大餐,算是赔罪?”
流云正准备动手,给封潇潇松松筋骨,就在这时,一阵铁链磨擦声慷锵作响,显得特别怪异,不和时宜。
双方错愕,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