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心头震颤!
这少年的思想,比他更加的绝对!
二十年前,他和其他有志者,推翻了清王朝,但整个国家却并没有发生本质的变化,甚至更加混乱。
他曾一度陷入迷茫。
也是因此,他才落草为寇,不愿与其他变了初心的人一般同流合污。
只是,他想不明白——
一个卖凉粉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拥有这样的思想?
长辈的言传身教?
那是个屁。
若孙守义有这思想,岂会因为黄四郎的威胁而说谎?
“解除人们身上的枷锁容易,但解除人们心底的枷锁,却是千难万难。”苏劫说道,“我父亲便是因为跪的久了,才站不起来。”
张牧之好奇的问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父亲孙守义,是因为我们而死,你对我们没有恨意?”
此时,老七、老五、老四、老三、老二都将手放到了腰间。
若是这孙明义有任何小动作,他们会第一时间开枪。
众人之间,不过七步,枪快。
苏劫道:“若说不恨,想必诸位也不信,可若说恨,我更应该恨黄四郎,是他压到了我们的头上和心上。”
“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
张牧之竖起了大拇指:“好!”
顿时,几人欢笑。
毕竟在他们看来,苏劫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而也就在此时,马邦德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大吼大叫:“砸了!你们都砸了!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
“六个人,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还让人·······”
“嗯?七个人?”
马邦德见到苏劫的存在,顿时偃旗息鼓,冷静下来:“卖凉粉的儿子?你们什么时候成为一伙的了?”
张牧之走到马邦德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就刚才。”
老二道:“大哥,这姓汤的不是好东西,还是一枪崩了吧。”
“屁!”
马邦德叫嚣道:“你们才不是好东西呢!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还六个人轮番上阵!呸!恶心!我都关着灯!”
张牧之的目光从自己最不信任的老七,再到老三、老四、老五,以及最信任的老二,一一扫过,最后落到马邦德的身上:“我的这些兄弟,虽然各个身怀绝技,但老七逆来顺受、老三自力更生、老四心狠手辣、老五心思单纯、老二取向特别,都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很明显是黄四郎冒充我们,我们当中,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
“你不能?”
“难怪黄四郎说你是装糊涂的高手。”
马邦德后退几步,踩到了门框,跌了一跤,被张牧之拎了起来,质问道:“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去见过黄四郎了?”
“没有!绝对没有!”马邦德立马摇头。
“小兄弟,你怎么看?”张牧之看向了苏劫。
“我觉得,他没有说谎。”苏劫见马邦德对自己露出希翼的眼神,不为所动,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估计是他在家里藏了人,我的鼻子十分灵敏,他身上有女人的气味,很浓郁,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可我若是记得没错,距离这最近的妓院,也有十分钟的路程,气味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