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永远不会在山上。”
禅银纱若有所思,道:“确实,只要是人,就要或主动、或被动的接受这种,所谓的逃到山上,就是躲避,自以为远离了红尘,殊不知是害怕红尘,不愿意接受。唯有入得红尘,才算是斩断;那些逃避之人,却是无情之辈。”
王超亦是有了些想法,脱口而出:“这莫不就是大隐隐于市?”
孙石生智慧非凡,轻声赞道:“是也!”
“面对乱麻,常人可以一刀斩开。可红尘之事却是不能用乱麻比喻,而是要用一条不断流淌的河流比喻。”
“抽刀断水水更流。”
“就算你堵住了河流,这水也终将越过阻碍物,继续前进。”
“因此,最好的办法,便是适应水性。”
禅银纱突然怼道:“可善水者溺。”
孙石生笑盈盈的问道:“所以,害怕淹死,就不学游泳了吗?”
禅银纱想了想,道:“还是要学的。”
不会水的人,一般情况下自然不会淹死,但因为害怕淹死而远离水,就代表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勇气。
没了这一分勇气,天资再好,也寸步难行。
而学了游泳,却又不下水。
那便更傻了。
花那个冤枉钱学游泳干什么?
只为等待不小心掉入水中的那一刻保命?
何其不智!
“或许,这便是朝闻道,夕可死。”
道理说出来简单,但真正的实践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王超知道的道理不少,但真正要达到那个境界,却是需要不少的磨砺。
好在,他已经知道了通往康庄大道的路径。
“多谢孙哥点拨。”
王超发自内心的感谢。
“所以,你要护得我周全啊,王超护法。”孙石生开了个小玩笑。
“哈哈,孙哥,你的实力,还用得着护法吗?不过有事情,叫我()
一声就行,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王超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过,王超觉得,以他现在的思想境界,要是被乱麻缠身,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快刀斩断。
一一去解,很累。
禅银纱亦是如此的想法,面对问题,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解决问题,而是解决给出问题的人。
这是最简单的方式。
但是,很显然,这一点不值得提倡。
现在还好,这条路子还能通。
但她知道,以这边的发展速度,大抵过个七八年,这条路就行不通了,估计就算是签订了生死状,在法律面前,也是一张废纸,不会被承认。
一旦打死人,照样要负责。
这是时代的悲哀吗?
她以往觉得是。
但听了孙石生的一些道理,突然觉得不是,这是在新时代到来前的浪花罢了。
若是社会稳定,世界和平,谁愿意拿起刀枪干仗呢?
所以,未来个人的修行,比拼的定然是心灵和智慧。
野蛮虽然存在于所有人的本能之中,但人之所以是人,便是因为智慧和文明,不然就如同茹毛饮血的野兽。
智慧···
想到这,禅银纱觉得,自己待在孙石生的身边,也变得擅长思考。
这是他的影响吗?
真是不可思议。
这孙石生,本身就是一个宝贝,所在之处,便是福地。
宛如仙佛,恰似神圣。
常言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但禅银纱却觉得,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要么气运滔天,要么自身有真本事,对普通人而言,当凤尾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无论哪一个时代,万千“鸡头”都需要向“凤尾”叩首呢。
夜色将近。
禅银纱准备带孙石生、王超一起出去吃个饭,只是刚离开武馆,就遇见了张彤。
车窗自动下降,露出张彤那娇丽的面孔,娇滴滴的抱怨道:“你们溜得可真快,害我被那些记者们缠住。”
“那些记者不是你叫来的吗?”禅银纱反问道。
“好吧,我自作自受。”张彤的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微笑,“上车吧,你们三个,我带你们去吃饭。”
说到这儿,张彤有些幽怨的看向孙石生:“还有这位小哥,你可不要叫武馆里的所有人都过来,我可是要被吃穷的。”
孙石生道:“没问题,到时候可以给他们打包。”
张彤:“······”
这小子,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说,在调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