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原本我们就没有掺和此事的打算,不过现在有人要拖我们下水,我们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被人看轻了。朱公子或许不清楚,咱们江湖中人活的就是一张脸皮,啥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脸。有人让我们丢脸,我们就得让他丢命!”
南星冷冷的说着,眼神带着丝丝杀意,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由枕。
朱由枕脸色更白了,瞳孔游动,半晌无语。
见朱由枕不出声,南星也转头看向舞台方向,另一侧的王玄恕却暗暗高兴,这个世子果然是草包一个,更让人无语的是他自己还觉得自己是诸葛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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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枕回过神来觉得坐不下去了,随意敷衍了两句之后就匆匆告辞离开,看他样子可能也没心情欣赏尚大家的表演了。
又等了一会儿,万众期待的尚大家终于出场了,南星看了却有些失望,当然不是尚秀芳不美,而是期待值太高,加上他身边都是顶尖的美人儿,所以并不觉得尚秀芳有多惊艳。
再加上南星的欣赏能力有限,听着尚大家美妙的歌声,也就能憋出一句“好听”而已,倒是其他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一曲唱罢,掌声彩声雷动,尚秀芳微微行礼,然后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接着一曲是载歌载舞了,她能一边跳舞一边唱歌,气息丝毫不乱,这也就是修习了武功才能做到吧。
第二曲唱罢,尚秀芳气息微喘,脸颊绯红,看上去更美了,不过还不足以打动南星。
紧接着就是第三场表演,之间舞台上伴奏的乐伎都撤走,虚幻的舞台上就只剩下尚秀芳孑然一身。
只见她慢慢动了,像是一个孤独的旅人,艰难的走在崎岖的路途上。
区区几个动作,就直接将观众带进了一个苍茫孤独的场景之中,由此可见尚大家的确名不虚传。
正在此时,一声幽远的箫声蓦然响起,仔细聆听,却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仿佛这是天籁。
一只竹箫,吹出了松涛如怒,吹出了千山风雪,吹出了大漠孤烟,吹出了人生孤旅…
绝了!
南星只能想到这个词!
箫绝,舞绝!
两者相加,这就是一场堪称绝伦的艺术盛宴,其水准之高,让人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曲终人散,等观众们从艺术家营造的幻境中醒悟过来时,舞台上空空如也,夜色里万籁俱寂。
仿佛刚刚所闻所见,都是一场梦幻泡影,此刻醒来,仿如一梦,感慨万千却又难以言表。
忽然间,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南星也不由自主的用力鼓掌,为两位杰出的艺术家送上由衷的敬意。
掌声经久不息停,直到新的舞者乐伎上场才慢慢停歇,不过此时别的乐舞再难入耳,南星等人意兴阑珊,遂准备离开。
王玄恕也不挽留,董淑妮倒是与宋玉致姐妹约了改日去客舍拜访,南星就带着众人告别离去。
马车上,众女还在热烈的讨论那让人难忘的表演,似乎一夜之间,都成了尚大家和石大家的小迷妹。
另一驾马车里,曲非烟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仿佛不这么做,她心里的激动就平复不下来似的。
原本笑眯眯看着曲非烟小嘴叭叭的李莫愁忽然坐直了身体,收紧了南星掌中的小手。
南星问道:
“怎么?”
“有人跟着咱们,下来了。”
正说着,马车就停了下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阴癸派绾绾拜见南公子、李仙子。”
南星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腰上轻轻一痛,这是爱的警告。
南星管理好脸上的表情,然后与李莫愁一起下了马车,看着那个赤足的精灵。
只见灯火阑珊处,一位身姿窈窕,容颜绝美的女孩正面带微笑,立在街头。
后面马车里的姑娘们没有下车,而是挤在马车窗口上看热闹。
李莫愁冷冷扫了绾绾一眼道:
“你们还敢来?不怕死?”
绾绾笑着盈盈一礼:
“绾绾又不是来害人的,不怕。”
“说吧,你的来意。”
绾绾好奇的看了南星一眼,然后看着李莫愁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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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绾是来告诉二位,和氏璧一事乃是佛门阴谋,意在诱杀异己,转移民众和朝廷对佛门的不满。”
李莫愁微微蹙眉:
“这于我何干?我又为何要信你?”
“李仙子,家师对古墓绝无恶意,今日之事乃是佛门手笔,想要拉诸位下水,那位世子愚蠢,被佛门戏耍犹不自知。”
李莫愁不语,绾绾再次款款一礼,笑着告别:
“话已带到,李仙子斟酌,小女子告退,打扰之处还请海涵。”
说完,绾绾又看了南星一眼,身影飘飞,眨眼上了屋顶消失不见。
李莫愁转头看向南星,南星正皱眉思索,李莫愁偷偷放下了小手。
南星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
“佛门的阴谋?这个也有可能,手法确实挺蠢的,而且抓住了咱们的弱点,对咱们的性格很了解,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蠢的栽赃,却又精准的预判咱们的反应,些事确实有些意思。”
李莫愁也微微皱眉:
“佛门怎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
“因为咱们是道门的呀,天生就是对手,或者说,佛门对所有佛门以外的江湖势力都有敌意,有机会都要打压。”
李莫愁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
“好大的野心!”
南星哈哈一笑:
“可不是嘛,从佛门立足于这片土地开始,他们就一直都在做这种事,好了,不说他们,先回去。”
两人返回马车,一路上再无他事。
回到客舍,确认这次没有人偷入小楼,姑娘们又找南星拿回自己的东西,收拾个人卫生后各自安歇。
子时过后,两个鬼魅似的影子飘然而出,半个时辰之后,两个黑影才再次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