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杏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在问璐璐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蓬城。
璐璐低头沉思。
陈文杏望着窗外渐渐停息的暴雨。
黎明前的黑暗已然过去。
璐璐从噩梦中惊醒,黄豆大的汗珠挂满额头。
做着早课的陈文杏缓缓地睁开双眼,春日的阳光从窗户洒在陈文杏的半边身上,亦明亦暗,亦阳亦阴,亦佛亦魔,看得璐璐在恍惚间愣住了神。
“你的决定是什么?”陈文杏微笑着问道。
璐璐回过神来,脸上再次泛起红晕,侧头低声道:“我已经麻烦的你够多了,接下来就不继续麻烦你了。”
陈文杏轻哦了一声,走出了房门。
两刻钟后,梳着牡丹头,穿着淡紫色长裙,腰间系着浅黄色腰带的璐璐缓步走出了房间,浅黄色腰带将她的身材凸显的十分婀娜。
马车已被邬观山停在客栈门口等待着。
身着白色僧袍的陈文杏与璐璐并肩走出客栈。
“你要去哪里?我先送你。”陈文杏轻声说道。
璐璐微笑道:“我刚说了,接下来就不再麻烦你了。”
陈文杏哦了一声,坐上马车向蓬城外走去。
马车很快就走出了蓬城。
陈文杏坐在马车上,吃一口蓝儿为他准备的干粮,喝一大口蓝儿为他准备的好酒,“停车。”
马车停在一片树林旁。
陈文杏坐在一棵槐树旁,看着对面的邬观山,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后,喃喃自语道:“蓝儿是我在平铁城香满楼结识的,她爱钱财胜过爱一切,她曾经为了钱财想要杀了我,可她并没有对我下手,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去做。
在香满楼的时候我知道她想让我带她走,在望月楼的时候我也知道她想让我带她走,但我最后都没有带着她离开,将她一个人丢在了那种地方。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所以,我回望月楼去找她。可是,可是当我回去的时候。”
“我能理解。”邬观山轻抿了一口酒说道。
陈文杏瞪着发红的双眼,一字字说道:“邬观山,我想回去。”
“好,我支持你。”邬观山脱口而出,说罢,便站起身将侍神背在身后。
陈文杏也摇晃着站起身,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要自己回去。”
邬观山说道:“我明白,你不想因为你自己的事情让我身陷险境。但上一次让你独自回望月楼,我已生出了悔意,这次我陪你一起。”
陈文杏说道:“你既然全都明白,就不该使我难做。”
邬观山笑了笑,道:“好!”
陈文杏点了点头,向着蓬城的方向走去。
“陈文杏,如果我说,我他妈愿意陪着你出生入死呢?”邬观山大声呼喊道。
陈文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邬观山,只说了一个“好。”便继续摇晃着向蓬城而去。
邬观山快步跟上陈文杏,紧接着一个抬手便将陈文杏打晕在地。
就在陈文杏晕倒在地的刹那一柄森寒的柳叶刀抵在邬观山的咽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