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中装的既有素菜,亦有荤菜,还有两坛竹叶青。
“我饿了。”陈文杏说罢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他也确实饿了,昨日下午吃过后便一直水米未进。
一坛竹叶青很快便被陈文杏给喝光,观海大师则一直闭目养神,不过从额头渗出的细汗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是沉重。
“当日在江黄村我之所以愿意让你为我受戒,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您的敬重,在您之前我遇到了很多僧人,他们真的不配被为僧,不配礼佛求悟。你是我从心底认可的得道高僧。”陈文杏说道,他去过大佛寺后,在大佛寺内确实没有遇到任何一位能让他心生敬重的高僧。
观海大师睁开双眼望着陈文杏的双眼,道:“你说的对,我也不配礼佛求悟。”说着,便抓起桌上的鸡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可片刻之后,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而后他又抓起一把菜塞进嘴里,不一会又吐了出来。
陈文杏就这样安静地看着,看着观海大师吃进去又吐出来,吃进去又吐出来,更看着其将第二坛竹叶青狠狠地()
灌进自己的喉咙之中。
这次吐的更加的厉害,连眼泪都跟着滴落在地上。
陈文杏见状起身来到窗口,背对着观海大师,他能理解观海大师为何会这样去做,亦如当初在龙门律宗大举进攻观柳城的时候,他也踏入了那片战场,当时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战斗,战斗,他一直在战斗,战斗筋疲力竭,可仍然改变不了观柳城战败的事实。
也就是在哪个时候,他对“力有尽时,大道无情。”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他做不到,就不该要求别人去做到。
扑通一声。
观海大师跪在陈文杏的身后,说道:“求你,收我为徒。”
陈文杏没有去问为什么,亦如他当初想要修习灵气道法时,翠姨没有去问他原因一样,“普光大师圆寂了,在后山的山洞内。当你走入山洞后就会发现,你并不需要拜任何人为师。”
说罢,便将腰间的佛光剑拿了下来放在桌上,“这把剑送给你,算作是我给你踏入修道之路的礼物。”
“陈文杏,不用。”就在陈文明将要走出禅房的时候,观海大师说道。
陈文杏回头,看到观海大师戴着那顶染血的五佛冠,眼神坚定地握着一根纯铜禅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