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横刚刚举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而后仰头喝光杯中的酒,一声叹息,道:“潘家确实已掌管了整个坤州府,可有件事一直在我的心中,使我寝食难安。”
田玉铁不得不问,“何事?”
潘横看着田玉铁的眼睛,道:“潘家掌握着整个坤州府,可田府仍然是坤州府内最豪华最气派的府邸,我想得到它。”
田玉铁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这件事你派个人过来,只要价格公道就行。”
潘横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很明显他并没有想到田玉铁会这样说。
田玉铁自然也看出来潘横的心思,叹息一声道:“若是放在以前,要有人敢在我面前打田家宅院的主意,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请那个人吃拳头。”
潘横了解田玉铁的性格。
“可现在。”田玉铁指着酒楼道,“名誉,地位,尊严……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吃饱喝足来的实在。更何况,凭这小小酒楼赚的银两,实在是供养不起那么大的一座宅院了。”他这是实话,更是心中想了许久的事情。.
有些责任对人来说是前行的动力,而有些责任对人来说却是前行的负担。人们往往分不清那些是动力那些又是负担,因此总会一厢情愿地背负些莫名的责任。
“哈哈……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将祖宅给我呢。”潘横说道。
田玉铁举起酒杯道:“价钱合理一切好说。”
二人碰杯喝酒。
事情既然解决潘横的脸上该是高兴的神态,可只要不是瞎子便都能看到潘横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反而有着更深的忧愁。
田玉铁哈哈大笑,笑声爽朗,“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说罢便又继续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总会在说出自己真实目地前说一件与目地无关的事情。”
潘横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有人要我杀了你。”他说完话后双眼紧紧盯着田玉铁的脸。
他在等,等田玉铁问出,“是谁要你来杀我?”这句话,让他失望了。
田玉铁并没有问,不但没问甚至还长舒了一口气,“潘横,我死之后家母就拜托你了。”
“你——”潘横表现的十分气愤,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生气。明明田玉铁遂了他的心愿,他应该高兴才是。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般的啼笑皆非。
潘横倏然而起,举起酒杯将酒倒在了田玉铁的脸上,“我要买你祖宅,你愿意卖。我要取你性命,你也愿意。那我他妈要你振作起来,你愿意吗?”
田玉铁任由脸上的酒水顺着脸颊流下,“呵呵……振作?你是不是瞎了,你看不到我在努力吗?我他妈的还不够振作吗?”
“好,你怎么证明?”潘横问道。
田玉铁一掌拍碎桌上的酒杯,道:“证明?看看这酒楼被我打理的多好,我还需要去证明什么,我还需要去向谁证明。”
潘横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逐渐恢复平静,“有人要我杀你,但我可以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田玉铁用一只脚站了起来,直视潘横的双眼,一字字道:“老子不要你的机会。”
潘横抬手一拳打在田玉铁的脸上,“***的,不要也得要。”
“哈哈……好,好,好,潘家主如此盛情,再推辞显得我田玉铁不知好歹了。”田玉铁语带讥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