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发呆的陈文杏则在侯风的这一声惊呼中回过神来,他回头看向侯风,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天真,烂漫,纯净,无邪……
“怎么回事?”侯定沉声问道。
侯风是怎么样的人,作为兄长的侯定又怎么会不知,他从未见过侯风有如此大的异动。
“南无阿弥陀佛。”陈文杏轻声颂念了一声佛号。
侯风拱手道:“弟,突感不适,先行告罪。”话音未落,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他这一走至死也没有再出现在陈文杏的面前。
直到多年以后,在小酒馆内侯风喝了不知道多少坛酒后,在酒醉半醒之间看着眼前的空酒坛喃喃自语道:“我在抓住谭永胳膊的时候,抓到的并不是胳膊上的肉,而是骨头。他胳膊上的肉去哪里了?陈文杏经历雷劫刚刚醒来,明明虚弱无比为什么会在半刻钟之间便能将自身的灵气,力量恢复的七七八八?甚至可以与那个男人战斗且不,不,不落下风?他,他走出地牢的时候嘴角有血,血,我抓的胳膊上没,没有,没有……”
谭永挣扎着再次站起身,来到陈文杏的身边。
他的刚有血色的脸上露出无尽的悲痛,眼角的肌肉更是忍不住地跳动着,“作为谭家外门子嗣与婢女所生出来的人,作为自小便被人称作孽种的人,我想我能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心情。”
陈文杏看着谭永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任何话。有些话不知从何说起,索性不说为好。
侯定侧身而立,“谭公子,我重新安排人送你回去。”
“不用。”谭永说罢便迈步向外走去。
可刚走出两步便又猛然回头,脸上,眼角都带着往日的笑,“等你什么时候想回观柳城了,记得托人告诉我。”
陈文杏轻轻地点点头,随后伸手拿起盘子上的青铜面具。
当谭永的背影自陈文杏眼前消失的时候,他将青铜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秋,夜凉,凉如水。
陈文杏从侯英汉为自己设的宴席离开,来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明月,月圆,又快要到十五了。
这世间就是这般的奇妙且不可思议,前不久还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仇敌,现在却能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推杯换盏,说着一些互相赞美的话语。
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陈文杏的思绪也回到现实,转头看向去,语带惊讶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