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白圭先生。”相比之下,沐天波的反应就淡定得多,这主要得益于他见识太多沐天泽不按常理出牌的事了。
“原来是白圭先生啊,久仰,久仰!”
“不敢,吾只是一无名之辈,怎敢受二爷赞誉。”
不知怎么的,吴白圭隐约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无名之辈?白圭先生谦虚了,来人啊!”沐天泽一喊,立马有士卒前来。
“白圭先生有话要讲,还不送先生到上城楼。”在吴白圭茫然地的神情中,几名士卒架着他就往城楼赶去,没多会儿,城楼上多了一个人,一个站在城墙边缘看起来像心生死志即将跳墙的人。
与此同时,城墙上出现了一排排的士卒,这些士卒高矮胖瘦不一,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嗓门格外的大。
“咚咚咚~”城头的大鼓响起,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城墙上的士兵清了清嗓子,然后齐齐喊道:“桂林城的父老乡亲们,吾受隆武皇帝秘旨,特此前来告知大明忠良们……”
士兵停歇一下,接着蓄力用更大的声音吼道:“郑芝龙是个混蛋、臭虫、恶贼,他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甚至夜宿皇宫,他狼心狗肺是个不折不扣狗贼……”
静~
不说城下的官绅和百姓了,就连沐天波和瞿式耜都懵了。
这算怎么回事?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城墙上的喊声再次传来:“陛下日夜受其害,无法脱身,因此特派我前来寻黔国公共商除恶大计,特加封黔国公为黔宁王,瞿式耜为临桂伯领两广总督加文华阁大学士衔,为免恶贼弑帝致国本动荡,特由桂王监国,愿诸卿家齐心协力,共除贼子……”
吴白圭很慌张,这是他自幼时偷窥家中女仆洗澡被母亲逮着之外,最慌的时刻。
他尝试大喊大叫,但他的声音比起一众大嗓门的汉子,简直就是鹅蛋比鹌鸠蛋,完全比不了。
耳边的逆言让他无地自容,自己担负陛下的希望却闹得如此场面,自己有负圣恩啊!
或许,他该跳下去,连天使都落下了城墙,如此一来定然不会有人相信贼子的逆言。
想他自幼师从大儒,除了儿时不晓事,闯了些祸外,他向来是忠孝。
如今为了尽忠,只能对老母不孝了。
吴白圭向前迈出了一只脚,然后朝城墙下望了眼,高耸的城墙,就像是望不见底的悬崖。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目眩,犹豫了片刻后,他收回了那只试探的脚。
抬头望天,惭愧的感叹一句:“非是吾不敢,奈何自幼恐高……”
在他身后,两名看着他的大汉翻了个白眼。
磨叽半天,说白了不就是不敢跳呗!
既然不跳,那就老实点下来。
吴白圭也想下来,只是……
“咳咳,二位好汉,城墙上的风有点大,吾的腿被吹得有点麻了,劳烦二位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