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座沐天波暂居的别院中热闹非凡。
在通过银子收买人心之后,沐天泽着手在合浦建设广西第一造船厂,为此打着广西巡抚的名号召集了大批的工匠、劳工。
问题也出现在此,别看南宁、柳州、桂林等城离海不远,可这几地深在群山之中且无运河出海,各行业向来与海沾不上边。
导致有造海船经验的工匠极少,远不能满足造船厂的需求。
尽管目前还处于前期建厂的阶段,但各种琐事已经足够多了。
这可苦了新任的广西第一造船厂车间主任高一功,自己不知中了什么邪,自打被硬抓进了厂,那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沐天泽又是个甩手掌柜,定下生产目标后转眼不见了人影。
高一功上刀山下火海,什么时候怕过,可现在每天的生产目标一旦完不成,他身上就像爬满了虫子一样刺挠,那种难受的滋味他实在受不了。
为此,他只能通过不停地彻夜抢工来赶进度。
据说,沐天泽听闻后还专门派人不惜路途遥远,硬是送给他几个横幅——如“大干特干一百天,决胜二季度”、“时间就是生命,进度就是荣耀”、“争分夺秒抢工期,一丝不苟创精品”等等……
“抢个屁,老子快累死了,打仗都没这累。”高一功寻不着沐天泽只好找他大哥吐苦水:“当初那劳什子劳动合同上写着一天四个时辰、作五休二,屁!老子现在一天干六个多时辰还不算吃喝拉撒洗漱。”
“那不是还有两天休息嘛。”沐天波也很无奈,自己好端端一个国公别院,硬是成了二弟嘴里说的劳务纠纷处理办公室了。
“休息!不提我还高兴点!”高一功闻言暴怒,顿时额头青筋暴跳,直接拍案而起:“老子自从进厂到现在,就他娘没休息过,还待遇从优加班费另算,工钱、毛工钱都没给……”
沐天波无奈,实在是对暴怒中的高一功没办法,干脆直接无视,转而与一旁身形消瘦黑眼圈浓厚的李过交谈:“李侯爷也是为此而来?”
作为生产调度员的李过倒不像高一功那般怨气冲天,只是其神情实在是有些萎靡不振,显然他的工作量也不小。
只见他语气虚弱:“别提了!什么侯爷?我俩当下的日子过得那还不如猴,唉~只怪我俩命不好。”
得!这位认命了。
“倒是国公爷日子过的快活,就是不知身体可还受得了?”李过瞧见院外的一抹倩影,意味深长的提了一句。
“咳咳~”沐天波差点被刚喝进嘴的茶水呛到。
“国公爷可别呛着了,吓坏奴家了。”一千娇百媚的少妇自院外出现,娇嗔一声。
“咳~我等议事,你且回避。”沐天波有些挂不住脸。
“奴晓得嘞。”那女子声音软糯娇媚至极,直勾得人心痒痒。
其本是桂林一军头硬抢的吴地籍贯清倌人,谁知那军头艳福不佳,在先前南宁城外一战中成了少数战死的倒霉鬼之一。
沐天泽听闻此事之后,秉承着不能让孤寡妇人无依无靠的信念,加上自家大哥对家中丈夫不在而缺乏安全感的妇人向来热情,于是……整个桂林都知道了一件事。
国公爷颇有魏武遗风!
“唉!要是早知有今日之祸,我俩就该早早躲那沐天泽远远的,哎呦。”高一功唉声叹气。
李过露出一个苦笑,令人见之无不心酸:“我说,还要接你姐过来吗?”
高一功则反问道:“那得看你愿不愿接你儿子过来了。”
二人无奈的苦笑一声:“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