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把捂住郝有富的嘴,对着老头躬了躬腰。
“一人开锁的话,左手为阳,右手为阴。锁内为逆,所以叫‘阴阳连芯’。”
张小刀接过老头手里的钥匙,傻问道:“这两个,哪个是阳?”
“你仔细看看!”
张小刀将手里的两个铜管来回比对,发现两根铜管可以拼接起来,而最下面的铜管内侧还有两个嵌钩。
“三把钥匙为天匙、地匙和人匙。”
“哦!”张小刀连连点头,“明白了!最上面的是天匙,为阳;中间这把是地匙,为阴;还有一把是人匙,也为阳。”
老头总算对着他笑了笑。
赵一慧走到老头身边,问道;“我怎么称呼您呢?”
老头摇摇头:“我是闵家开字辈的。至于你怎么称呼我已经不重要了!你们来了,我的使命就完成了。从今往后,就守着这座祖墓,等我守不住的时候,就和它一起埋入尘土之中吧!”
赵一慧没有明白老人说的这句话。
“开?”倒是郝有富在一旁翻着小眼睛数着:“延、怀、开……您比闵老小一辈,和我祖爷是一辈的。”
刘开文则问道:“那个电工是你杀的?”
“他不是真电工!”老人眼中带着杀意,回想起了那件事。
闵家世代就守护着蜀地的一个秘密,这是闵家族人皆知的秘密,可真正掌握核心秘密的闵家人只有闵家族长。
清末之时,朝廷腐朽,外强虎视眈眈,偌大的疆土如同肥肉一般被列强分割把持。那时的闵家原本打算借八大监压在祠堂原址之上,可保祠堂的秘密至少百年安全。哪知营建图被人改动,基址向东移动了数丈,且加深了十米,一下打穿了墓顶,挖出了铁棺。虽然闵家和凌家及时控制了局面,可铁棺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直到闵怀理成了新一任的族长,在一天找到他。彼时他已改姓为尹,在报社里做着记者。
看到堂叔,他有些吃惊,因为战后剩下的闵家人被要求分拆改姓,减少相互之间的联系。
一夜交谈后,第二日他便辞工带着家人去了雅县。
两年后,他摇身一变,成了茶楼的尹老板。
七六年的一天夜里,他接到闵老传信“速来找我”。一想到闵老的传信已经暴露了他们的关系,肯定是十万火急之事。
他不敢怠慢,火速来到闵老的小屋,看到了熟睡中的赵一慧。
闵老把自己的密匙交给他,让他暗中把八大监的东西全部移出,暂时放在洋房下面。
“族长,包括八大监里原有的东西吗?”
闵怀理点了点头:“我可能会遭到意外。以后若是慧慧找你,你就把东西交给她,若她没来,你……”
“族长,我明白!”
果然,在他把密匙交还给堂叔半月之后,便听说闵怀理失足跌下楼梯,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他按照族长的计划,辞去茶楼里的事情,谎称回乡,其实偷偷潜入了洋房里。他料定族长一死,害死他的人一定会夜探洋房。
藏在里面一个月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穿着电工的衣服,趁夜打开了壁炉机关。
他偷偷跟在那人身后,准备把他弄死在金属门内。
哪知那人根本不用他动手,直接因为错误的密码,把自己搅进了陷阱里。
呵呵!他在心里冷笑,看来那帮人还不知道他已经奉了族长的命令改变了密码。
只是他到底是大意了!
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戴着大口罩的人,手里举枪对着他。
“开门!”
他冷静地转身,看向那人:“我不知道密码。”
那人冷笑着说:“我们一起开门,你就会想起来了!”
“我怕死!”
那人笑着说:“闵家人从来不怕死!战场上死了多少人,我该为闵家鼓掌称颂!”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拍掌三下,接着说道:
“闵家已经没落了。良禽择木而栖,反正你也改了姓。”
他大惊,脸色一变,大喝出声:“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就像我的祖先一样,从来都不重要!打开门,不然你就去陪你的族长吧!”
他突然看向那人身后,惊诧道:“谁?”
那人吃惊,侧头查看,而他趁机扔出手里的镖刀,一刀擦过那人脸上。
那人也开了一枪,打中了他的手臂。
沉闷的枪声引得洋房外的看门犬狂躁大吼。那人消失在出口处,他跟着追了出去,已不见人影。
过了好几天,他才回到地下室,将里面的尸体拖了出来,以做警告。
然后,他便再次消失在人群中,一直等到十年后,才想办法回到了洋房,守着祖墓,守着对先族长的承诺。
听完老头的故事,几人皆感慨万分。赵一慧红了眼眶:“堂叔,幸而有你!”
老头摸摸她的头顶道:“族中秘密,我不知道,如今的我也帮不了你们。待你去了,就会明白的。等你们出来,这里的一切都会结束了!”
老头向他们摆摆手,背过身走了。
“他就走了?”郝有富脸上还挂着泪珠子,赞叹道:“多好的叔叔啊!”
刘开文目送着老人,也说道:“看来他知道的很有限,也许茶楼只是个联络点和哨岗。”
张小刀呲牙道:“靠我能行吗?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复杂的古锁!”
其余几人看向他,郝有富嚷嚷着:“你还必须打开,没听祖爷说嘛?这座墓室里有自毁机关!”
张小刀眼睛直了,结结巴巴地重复道:“自毁……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