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图兰人的追击中，王国残军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天上指引方向的星星，似是在逗弄他们，东南西北四处乱指。
努扎尔自知再无生路，对残存的王***说道：“今日战败的种种之罪，皆在本王！”
“大天神们为了惩戒我的傲慢、鲁莽，我要在此付出生命为代价，独自品尝这枚苦果。”
“你们受我连累，待我离开，星辰会重新指引你们的归途。”
说罢，努扎尔调转马头，单骑向着图兰人追兵杀去。
少数依旧忠心耿耿的军士拍马跟上，选择同尊贵的君主共赴黄泉。
其余军士面面相觑，争先恐后望着地不再乱指方向的星辰。
无需多言，他们并不想死在这里，毫无荣耀地被图兰人乱杀。
努扎尔不以为意，尽管不知道诸神为何唾弃他，但这种破罐破摔地绝境，让努扎尔彻底屏弃长久以来维持的理智。
杀、杀、杀！
荧惑之力悄然爆发，努扎尔双目再无理智之光，杀戮的欲望将理智蚕食殆尽。
猩红的气息缠绕在努扎尔身上，双眼闪耀着暴虐的红光。
“杀——”
催动马匹，努扎尔只身冲入茫茫敌军中。
忠勇的军士，被努扎尔的变化惊骇得不知如何是好。
君王已然发狂，他们能从图兰人手中夺回王上的遗体吗？
“死——”
标枪疾射，巨大的冲击直接贯穿数个图兰人，将他们串成了一串。
“杀了他！他是敌军的首脑！”
“砍下他的脑袋，阿夫拉西亚伯将军不会吝啬赏赐！”
“他的脑袋是
我的！”
“放屁，明明是我的！”
努扎尔表现得再过勇猛，在图兰人眼中不过是垂死挣扎。
甚至为了努扎尔首级的归属，大声争执起来。
努扎尔露出残忍地笑容，一刀斩下胆敢靠近的敌军脑袋。
鲜血四溅，飞溅到努扎尔的脸上。
血珠汇聚，流淌到他的嘴角。
“啧——这就是腥红的滋味么。”
努扎尔的舌头划过嘴角，心中再无兵败的悔恨，反而升起某种极致的愉悦和渴望。
“不够，这点血、这点哀鸣声，完全不够啊！”
荧惑之力毫无忌惮地从努扎尔体内爆发，洋溢着腥红之色的狂风，拍打在所有人脸上。
“血！”
刷——
()
刀光闪过，又是一名敌军被斩下首级。
“不够！”
“给我更多的血！”
努扎尔痛快地大声高呼，一个又一个图兰人倒在他的刀下，皆是身首分离。
此等超出常人的勇猛，并未让图兰人胆寒。
世上的勇士何其多，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
他们怒吼着冲锋上前，直到察觉脖颈上传来的凉意时，他们心中才生出一丝后悔之意，后悔自己没能砍下努扎尔的脑袋。
咔嚓咔嚓——
敌人颅骨血肉，让努扎尔手中的刀刃都砍出卷刃。
努扎尔不以为然，从面前无头尸体的手上，夺过即将滑落的武器。
努扎尔继续展开杀戮，浑身沐浴在腥风血雨中。
胯下的坐骑早已死在图兰人的刀枪下，努扎尔干脆放弃了冲锋，等待敌人上前送命。
倒下的图兰人越来越多，三十人、六十人、一百人、数百人——
尸体堆积而成的土坡上，努扎尔昂首站立，脸上挂着骇人的笑容。
鲜血在向他汇聚，哀鸣声以他为中心向外传播！
努扎尔若有所悟，手掌微握，脚下尸体上的鲜血，在他手中凝聚。
“原来还可以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