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念叨着恐吓的台词,意图吓住樵夫的少年郎,此时成了樵夫的俘虏、阶下囚。
欲哭已无泪的小少年,就这么被樵夫扛回家中。
幸好樵夫的职业原因,就住在山脚不远处,居所算是远离村寨。
樵夫夫妇的住所不大,但凭着樵夫砍伐的木头,还是像模像样地搭建出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布局。
树枝枝条围成的小院子里,鸡鸭鹅这些家禽,四处啄食,时不时就蹦哒出低矮的围栏,出去潇洒快活。
背靠山泉溪河,开辟的几亩田地上,种着些果腹的主食。
樵夫回到家中,厌恶地将小少年从肩膀上抖下来。
“扑通——”
小少年一屁股摔了个结实,疼得眼泪又要继续往外冒。
“夫君,他还是个孩子。”
妇人细心地关上家门,看到这一幕后,就数落了丈夫一句。
“小郎君,家住何方?又怎得沦落至此?”
妇人的谈吐不像是乡野村妇,可以看出其出身绝对是有所来历。
说着,妇人蹲下身子,掏出手帕给小少年擦了擦泪珠。
少年郎哼唧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傲慢娇贵地模样,看得樵夫一阵火大。
“娘子,我看这小子油盐不进,不如直接送去官府算了!”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万一人家是落了难,还有亲朋在附近的话,应该去告知一声,小小的年纪多可怜呀。”
夫妇二人因为意见不同,开始拌嘴角。
少年郎冷眼旁观,知道这是两个凡人夫妻的一唱一和。
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看到少年郎的眼神,樵夫饶过妻子,俯身恶狠狠地说道:“我可不管你是什么来路,又是哪里的富贵人家。”
“我只知道你这小家伙想拦路打劫,看看我手里的斧子,要是不识相——”
“哼哼,看看我老张怎么治你!”
樵夫连比带划地一通吓唬,冷静下来的少年郎始终不为所动,可把樵夫气得够呛。
“要不我明儿回娘家打听打听,是不是城里那家富户出了变故。”
听到妻子的轻声细语,樵夫猛地站起身,说道:“不行!”
“娘子你可不能回去!”
“你城里娘家的兄弟妯里们,从来没拿正眼瞧过俺老张,你要是这么回去了,说不定就要被他们扣下,要你和俺和离!”
樵夫越说越激动,把一个失意丈夫的男人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淋漓尽致。
妇人温柔地握住丈夫粗糙的手掌,言道:“夫君,妾从茫茫人海中选中了你,不管你穷困潦倒还是一事无成,妾的心始终都在夫君这里,至死而不渝。”
樵夫听得浑身一颤,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忍不住说道:“娘子,要不是你还是搬回娘家吧,你的兄弟妯里都不是什么坏人。”
“他们是刀子嘴豆腐心,是怕你跟着我吃尽苦头!”
“夫君何出此言?妾对夫君一心一意呀!”
“娘子,我不忍你再继续跟我一起吃苦啊!”
夫妇二人说着说着,竟然抱头痛哭起来。
这可把少年郎看傻了眼。
额,那什么……
不就是问句话的事情,你们至于如此失态吗?!
少年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总有一种太过刻意的感觉……
“咚咚咚——”
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樵夫立马收起眼泪,让妻子躲到身后,举着斧头敲敲上前准备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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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岭的,就算有村民前来,都会礼貌地自觉站在院外吆喝。
哪像这门外的恶客,上来就敲房门。
樵夫一手搭在门上作势要开,一手则把斧头高举。
妇人紧张地闭上眼,顺带捂住少年郎的眼睛。
万一要发生什么血腥残暴的画面,小孩子可不要偷看哟。
做好了准备,樵夫故作正常语气,问道:“谁啊……天都快暗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