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展现诚意,老汉忙前忙后照顾你,没想到你却是——”
骂到这里,庙祝愤怒极了,想起近期对青年吃喝拉撒的照顾犹如看护稚童,那是劳心又劳力,就怕哪里怠慢了贵客。
眼看青年翻着白眼、嘴里吐着白沫,浑身抽搐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他顿时恶向胆边生。
“好哇好哇,耍了老汉还想跑?!”
“门都没有!”
没错,青年一副要嘎的样子,在庙祝看来不过是对方要弃了障眼法用的肉身准备跑路。
“鬼...鬼啊..”
青年继续一副要死不活地含糊念叨着什么。
“鬼?”
正在气头上的庙祝恶狠狠地听着,只觉得似乎明白了恶人的来头。
鬼者,其物为人所不见之物,圣人知鬼之情况,故有此字形。
“是哪位阴天子?还是那位教主?”
眼见青年快要没了气息,庙祝却冷静了下来。
鬼者,归也。
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甚是歹毒啊,肉身死了化鬼归幽冥,剩下的血肉精气也要污了我的庙宇。”
到时候这天地就是被他人留了标记,印了姓名,也意味着老汉他好不容易积攒的家业被他人盯上,还是用这种阴嗖嗖的下作手段。
总之,不能死。
不能让这小卒子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庙祝挥手指了指青年,算是护住了青年的一丝生机,以保灵台不灭。
青年好似被按了暂停键,生死两种气息盘绕在他身上,看得庙祝有了其它心思。
“鬼是吧,咱们日后好好算计。”
似乎是对青年又或是对其他不可知的存在说道。
“开天辟地我持斧,真名不显诸神间。”
“混沌未分创世纪,瓠王梵音三六劫。”
不知是念了什么诨号,庙祝浑身充满了斗志。
“大道殊路同归,既然此番于此阻挠与我,那就别怪老汉我不客气。”
要死没死的青年被庙祝挥手抓住衣襟,打量两眼就往厢房住宿的地方走去。
现在不是这小子该死的时候,用得着的地方很快就要来了。
神堂里,高挂着【盘古】二字牌匾下的神台上,原先威严的神像不知所踪,香烛的青烟依旧缥缈,直勾勾地撞在牌匾上聚成一团。
“我,我是谁?”
混乱的记忆终于被理清,被忘却的名字就要被想起,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被一张恐怖的笑脸吓得失了魂,意识似乎又回到了弥留之间。
我是谁?
我的名字……
到底是什么。
————
“...快醒醒。”
有谁在喊什么?
是在喊谁?
“醒来…”
我在叫我吗?
“快醒醒!”
“阎罗!!!”
再次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番难以言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