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张峰源摇着折扇,一脸倨傲地说。
在他看来,李献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自己这样的身份,能屈尊降贵,亲自来葵水码头这样的小地方见你,已经是摆足礼贤下士的样子了。
你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不给我张峰源面子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想法,张堂主请回吧。”
所以,在听到李献的话之后,张峰源的脸色立马就冷下来了。
“李管事,你要知道,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什么机会?”李献不明所以。
张峰源说:“一个可以在漕帮往上爬的机会!”
“哈哈哈...”
李献不由得笑出声来。
“谢谢张堂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懒得应付这人了。
如此直白的拒绝,和李献的笑声,不由得令张峰源大为光火。
他恼羞成怒地说:“李献,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献站住身子,回过头来,盯着张峰源面无表情地说:“你在威胁我?”
张峰源一脸阴冷地说:“不是威胁,只是我善意的提醒而已。”
“我不需要,阿信、万财,送客!”
“是!”
张峰源愤怒地叫嚣着。
“李献,你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
....
对于张峰源的威胁,李献并没有放在心上。
姓张的不会明白,李献的底气和自信来自哪里。
对于李献来说,没有实力的威胁,只不过信口开河的空头支票罢了。
但张峰源是个卑鄙小人,他的性格注定他的所作所为会是一些阴损招式。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很快,李献便迎来张峰源的报复。
五日后,李献接到一个任务,绞杀一头在运河里兴风作浪、为祸一方的河妖。
这头河妖实力不算很高,只有相当于中六品武夫境的修为,但也值大大好几百功劳点了。
李献拿着河妖的头颅来到刑赏堂,得到的答复却令他猝不及防。
功劳殿管事段三平看着那颗狰狞的河妖头颅,一脸错愕地说。
“李管事,这运河河妖的功劳,已经被人领过了啊。”
李献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信哥大叫起来。
“段管事你在说什么,明明河妖的头还在这里,怎么会有人来领过功劳了?”
段三平也有点懵了,他有点慌乱地翻开自己的功劳簿,指着上面的记录说。
“你们看,白纸黑字写着呢,这斩杀河妖的功劳,被吕武安领走了。”
李献皱眉问:“吕武安是谁?”
段三平说:“是夏口区的一个管事。”
()
“夏口区,张峰源的手下?”李献问。
“是的。”
李献大概明白了。
“没有证明,吕武安也能就这样领走河妖的功劳?”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
段三平苦笑地说:“他过来直接搬出张峰源的名头,说是张堂主让他来领功劳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李献盯着他的眼睛,“到底你是怕得罪人,还是你自己也是张峰源的人?”
段三平脸色大变,“李管事,你可不要乱说话,我和张堂主绝无任何瓜葛。”
“哦?”
李献意味深长地说:“你怕得罪张峰源,就不怕得罪我?”
这句话说得不无道理,李献前不久才名扬漕帮,被誉为前途无限,但是要和副帮主的儿子比嘛,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在段三平看来,张峰源这次能力压李献成为夏口区堂主,不是因为李献不争,而是因为争不过。
所以,段三平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李管事,你很年轻,将来也会有前途,但是要和张堂主比的话,还是差了点。”
听到这句话,李献心中对这家伙可以下定义了。
见风使舵,目光短浅。
李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带着信哥他们走了。
“走。”
待李献走后,段三平马上又换了副嘴脸,满脸不屑地说:“呸,夸你两句还真把自己当天才了,得罪人家张峰源,今后有你好看的。”
出到功劳殿外面,信哥不甘心地问。
“李管事,这件事我们就这样算了?”
李献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