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你的身体可都已恢复了?”皇后一看见秦王现身,便忙侧过脸去将泪水拭干,继而才转头朝其关切道。
“已无大碍了。”轩辕翰说着,斜眼冷冷地看了程良怀里一脸苍白悲惨的轩辕玥一眼。
皇后瞥见,又满是黯然神伤地对其苦道“秦王,玥儿的事,怕是……”
未及皇后将话说完,轩辕翰便急急开口将其打断道“皇嫂放心。”
紧接着,又对程良安排道“程良,你先送公主和皇后,还有太子回宫去。”
“是”程良重重地点了点头,领命后便一把将地上的轩辕玥横抱起,皇后和轩辕昊紧随其后,三人一同兀自向着风华宫方向急急奔去。
轩辕翰单手附后着立在殿门外,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如今的璟帝,竟已到了如此疯狂地开始施行起暴政来,就连自己的羽翼也在所不惜。看来,他终于开始着急了。
金碧辉煌,威严肃静的乾坤殿大殿上。
璟帝一袭明黄色龙袍,神情庄重,眼神犀利,圈许胡须,双脚微微盘开威严地高坐于大殿之上,气派非凡。
新年刚过,本应简单地寒暄一番,然今日早朝上却连半句寒暄的话都没有。只待天家一落座下来,便兀自龙颜大怒道“此次出使东宁国,交涉我国公主和亲事宜的使臣无能至极,致使我西秦蒙受主动请求和亲却被拒绝之奇耻大辱。现即刻拖出去,待午时三刻将其满门抄斩示众,以儆效尤。自此以后,朝中百官之中若再有如此无德无能者,同罪处置。”
闻此,朝堂之上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地垂首冒着豆大的冷汗,悄悄擦拭着,竟无一人敢站出来开口替其讲理求情。
这时,天家又言“如今,我西秦国内每隔几年便会有天灾降临,如同被诅咒了一般劳命伤财,似是永远都翻不过身来;对外,周边大小战事又连年不断,尤以蛮夷之邦的北烈国最是对我西秦一直虎视眈眈地紧盯不放。他们的铁骑着实威力无比,若是再继续与其僵持下去,西秦必亡。为今之计,西秦急需要休养生息,重整旗鼓。北烈国君已答应,若是将我国公主赐与他们,便以一万良驹战马做交换,既然东宁国如此无礼,而今唯有将玥公主……”
眼看着赐婚圣旨已被璟帝身边一细声细气的大太监举了起来,正欲宣读,忽然从殿外传出一极其响亮的声音道“秦王殿下觐见。”
闻此,大殿内心惊胆战着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大殿门口眼巴巴地望去。那一个个期盼的眼神,就如同岸边一条条干涸了许久,随时都可能无辜的丧命的鱼儿,等待着一场大潮的来临,将自己解救。
“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轩辕翰一脸沉稳冷静地迈步入殿,上前朝着龙椅上的人参见道,任凭任何人都无法从如此冷峻的一张脸上,看出他的半点儿心思来。
可这个时候,想必璟帝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轩辕翰了。若不是他当初建议将轩辕玥与东宁国和亲,怕是也招不来今日之奇耻大辱。他甚至怀疑,轩辕翰是故意让他在天下人和群臣面前出这个丑。
一想到这里,他便恨得直牙痒痒。于是,端起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角,怪声怪气地朝其惊讶道“秦王?你不是身受重伤,告假在府中修养吗?怎么这么快便可以上朝了?”
“臣今日带病前来,乃是有要事禀报。”轩辕翰依旧躬身着道,璟帝不准,他自是要一直如此低声下气着,这也是璟帝心里一直乐于接受和看到的情景。
璟帝随即一脸嫌弃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眼中钉,肉中刺,继而不屑地道“哦?正好皇族今日里也有一桩大喜事要宣布,朕正准备命人向在座的文武百官宣读呢。秦王来的正好,那就不妨与百官一道同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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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恳请皇上先看臣今日带来的一封书信,此乃是东宁国三皇子梅志煊的亲笔书信,请臣特意代为转交我国天子。尔后,再将皇族的喜事与群臣同乐亦不迟。”轩辕翰说着,便从身上摸出来方才半道上梅志煊递上的其中一张加了红色印章的亲笔书信,将其以两手高举过头顶,依旧垂首认真地对其恳求道。
“东宁国如此无礼地对待我国使臣,如今,那东宁国三皇子竟还敢书信于朕。朕倒是真的很好奇,想要看看他一个黄口小儿敢对朕安什么心?”看到轩辕翰如此执意地要他先看这一封信,也是出于好奇,璟帝便朝着身旁的大太监微微瞥了一眼,大太监便即刻意会着走下了台阶,来到了轩辕翰身旁,将其手中高举着的书信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地接过,继而又毕恭毕敬地回去递到了璟帝手中。
就在这一刻,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无一不屏住了呼吸,似是连同众人周围的空气一时间里亦都随着这封信静止了下来。不知道这信上所带来的内容,是不是会将今日大殿上的微妙气氛更升一级,亦或是瞬间引爆。
岂料,璟帝一将手中的信刚刚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