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轩辕玥此刻的心极为忐忑不安地苦苦纠结着,但她对于梅志煊的心,早已是刻苦铭心、覆水难收、坚若磐石、已是非君不嫁的地步,此生自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可往往人在自己年轻,因为一时冲动,遇见了身体里那个到处乱窜,悸动的另一个自己的身影,而将自己的心错付了的时候,结果往往都早已注定了最多将是一场华丽谢幕的人生悲剧。
轩辕玥虽贵为西秦长公主,然也始终不能逃过自己命运的安排。
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与此同时,城西衣府里亦是半夜三更,闹的全府上下都鸡犬不宁着。
衣上云的贴身丫鬟燕儿,见衣上云归家之时早已过去,却久久不见其人归来。
又闻衣上俊回府来,传言了白日里在街上所听来的关于西秦城南万娇阁被封的事情。
因此种种,便导致了燕儿夜里极其血腥的一场噩梦,梦醒后已然不得再次安眠,便索性起身来将一切聚积在自己心里的担忧和秘密,一起向家主衣上坤倾吐了出来。并征得了家主衣上坤的同意,命她找衣上俊亲自陪同,立刻连夜赶往城南寻衣上云回来。
这会儿,燕儿刚一踏进兰姨娘的院子,衣上俊的妹妹,衣上雪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横眉竖眼地朝着燕儿放眼看了过来,一脸鄙夷地道“哎呀,今儿晚上这刮的什么风,竟将伶牙俐齿的燕儿吹到我们这个院子里来了。”
燕儿在整个府里,最不想看到的人便是这个平日里满腹盛气凌人,欺压下人的庶女衣上雪。从小娇生惯养,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温文尔雅模样。整日里不学无术、琴棋书画、女红样样都不爱碰,就知道挑吃捡穿,拈酸吃醋,瞧不起人。
可为了自己的小主人,燕儿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入这个院子。
她低三下四的忍气吞声,欠身行礼问安道“燕儿给小姐请安。”
“小姐?什么小姐?谁是你的小姐?你这声小姐我可担不起。在你的心里,怕是除了那个被人退了婚的废柴丑女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吧!”衣上雪站在大厅的石阶上,将燕儿拦在院子里忿忿道。
“燕儿惶恐,小姐何出此言?”燕儿垂首着奴颜婢膝道。
衣上雪知道燕儿眼下里所有的话语与表面上的尊敬都是极为不诚恳的,看到她缩成一团,怯怯地杵在那里,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她对自己不敬的一幕幕来,心头的那团似是已经窝了许久的火像是瞬间被点燃了一般,当即劈头盖脸地狠狠朝着燕儿丢了过去,朝她怒道“哼,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装出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给谁看,瞧你那副不知羞耻的小***模样,和你那讨厌的主子一模一样,让人一见就恶心。还不快说,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装腔作势,究竟意欲何为?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本小姐对你不客气。来人,家法伺候。”
衣上雪突然一脸狰狞的怒火中烧起来,不仅如此,还引来了许多家丁小厮的围观。()
很快,便见一丫鬟取了戒尺从内屋里走了出来,将其交到衣上雪的手里。
燕儿不禁被惊吓得抖动起了她那瘦小的肩头。
一时间,并不怎么宽敞的院落里顿时围满了人群,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是…是老爷让燕儿过来找少爷的?”燕儿抬头一看见衣上雪手里那把威严的戒尺,怯怯地喃喃道。
衣上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快步走下石阶,站在燕儿的身旁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说什么?贱丫头,今晚,你死定了,看谁还能救你。还不快给本小姐跪下。”
正在这时,近日里恍若脱胎换骨般已经转了性,正在书房里挑灯夜读,研习兵书剑谱的衣上俊闻声亦单手附后着快步走了出来,站在衣上雪方才刚刚站过的位置上,朝着院子里一看,惊道“燕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妹妹,你手里举着戒尺,这是要做什么……”
燕儿不及衣上俊将话讲完,亦不及衣上雪开口争辩,便一边抹着不知是恐惧还是着急担心的眼泪,一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