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泽一边仍不松手半分,一边看着轩辕翰朝其冷哼一声,嘴里不住地啧啧道“啧,啧,啧,瞧瞧,瞧瞧。看来,这传闻也只能是传闻而已,一点儿也不足为信。想不到世人皆传的骁勇善战,令人闻风丧胆的灵空战神,秦王轩辕翰也不过如此罢了!今日,仅仅被远远屈居于本皇子之下的本皇子的皇弟,区区不过几招,便打的落花流水。他这一直低着头,难道是哭了不成?还是...这会儿吓得都快要尿裤裆了?又或者是吓傻了?吓疯了?”
衣上云想都没想,一气之下当即脱口而出地怼他道“你胡说,秦王殿下怎么可能会输给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一定是你们背地里对他使诈,殿下才会中了你们的女干计。”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轩辕翰似是嘴里在喃喃自语地说些什么。
可是,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拓跋泽一直拖着后退着,着实有些远了。
悬崖边的山风又不停地在她耳边呼呼地怒吼的,吹乱了她一头乌亮的长发。
于是,她似是本能般地微微侧耳着缓缓闭起眼睛来,集中精力用心仔细地听了起来。
半晌后,她终于将轩辕翰的喃喃之音听的清清楚楚,心里默默道“原来,殿下他一边发抖,一边嘴里不停地反复念叨着的是“不要跳,求求你不要跳下去。你给本王回来,本王不许你死,本王一定不能让你们母子再死一次。本王这次一定知道该怎么选,一定知道……”。”
片刻后,衣上云终于明白了过来。
原来,轩辕翰此刻如此战战兢兢着,并不是因为拓跋泽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一击,亦或者又变成了什么疯子。
原来,殿下是因为看到了我,此刻被拓跋泽挟持在悬崖边上,心中又想起了他儿时曾遇到的那位,为了救他性命而不惜牺牲自己,一尸两命坠崖身亡的即将临盆的妇人。
这是留在殿下心里永远都抹不掉的阴影和伤疤,一旦触碰,或者与当年相似的情景再现,殿下便会深陷在自己当年的回忆里,自责不已,失去理智,痛不欲生。
“不行,今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想办法彻底帮殿下除去这个心底的伤疤和阴影,一定要将殿下彻底唤醒过来。否则,它必定将会伴着殿下一生一世,困扰着他,不得释怀。”衣上云心里暗暗道。
就在衣上云正准备要说话时,一旁的易君浩早已按耐不住了。他必须得做点儿什么,不能就这样任由双方僵持着,坐以待毙,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抢先开了口,提高嗓门,道“拓跋泽,你冷静一点儿,不要乱来。“冤有头,债有主”,那丫头与你无冤无仇,你没理由挟持伤害她,她的脖子已经在流血了。再说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小的宫廷药师家,不被受待见的废柴丑女,一无财二无色。而我,我乃是西秦国最大的药草商人,亦是名震整个灵空大陆的百草谷谷主,身价不菲。不如,本谷主来与那丫头做交换,岂不更好,你…意下如何?”
易君浩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往前迈了两步。
拓跋泽一见,即刻抵紧了手里的短剑,朝其怒吼着警告道“不要动,你少废话。今日,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即使给本皇子搬来整座金山银山,也换不了她。除了她,本皇子谁都不要。你们若是有人胆敢挑战,不妨就来试试。”
眼看着自己那主子此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然是神志不清了,程良亦只能想办法来为主子拖延争取一些时间,或许下一秒主子就会恢复了神志,清醒过来也不可而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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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程良亦开口紧随易君浩之后叫嚣说道“拓跋泽,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费尽心思布置在我西秦国内的所有细作和人马,都已经全部被俘了。方才在那边的树林里,追随你的那队要跟你一起回国重振旗鼓的最后几个残兵败将,亦都已经向我西秦弃械投降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
岂料,拓跋泽即便是在此时已是全军覆没,亦一副满是毫不在乎的样子,道“哼,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你不妨睁大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此时此刻,到底是谁落在了谁的手里?这场仗,究竟谁输谁赢,恐怕尚且还不一定呢吧?!”
“拓跋泽,你……”程良瞬间被他这句话气的差点儿噎死。
然拓跋泽却顿时露出了一脸的得意洋洋之色。
就在这时,突然间人影闪动,道旁的林中窜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只见那人一绕过重重阻碍,便悄悄溜到了拓跋泽的身旁,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一手附在拓跋泽的耳边对其神秘地耳语起来。
片刻后,只见拓跋泽似是极为愤怒地横眉竖眼着,对其大声道“真的?”
那人极为认真地点点头,之后一转过身来,程良方才看清楚,那竟是方才的一只漏网之鱼,不禁惊讶道“是他?可恶,竟然被他给溜了。”
“他是谁?”易君浩悄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