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侍卫惋惜道“那这样一来,那个衣上云不就被咱们殿下给诓了么?当初,她可是为了换那小娘子,才答应跟咱们回北烈的啊。看她那脾性,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哪里胆敢只身入虎穴,做出这些不怕死惊人的事来。她可不像是个软柿子哇。这日后,要是被她发现了,那还了得,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来呢?”
说完,俩个人便一起忧心地摇了摇头,又深叹口气。
而一直躲在一旁认真听着的衣上云,随即立刻皱起那两道本极为好看的眉头,握起双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什么,难道他没有放了玉娘,他竟是在骗我?”衣上云顿时心里惊讶极了,也愤怒极了的喃喃道。
但她依旧故作着平静,强忍着心头的三丈怒火,整理好情绪,方才踱步缓缓走了出去。
“衣姑娘!”两名侍卫看见衣上云走过来,连忙收声恭敬地朝其打招呼道。
衣上云抿嘴对着俩人微笑着点点头,似是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只直奔向拓跋泽的人马而去。
“这会儿,身子可好些了?”拓跋泽一见衣上云走近,便开口关切道。
衣上云依旧佯装着面色平静地道“已经好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就快点儿上马启程赶路吧,希望天黑之前能翻过这座山,否则到了夜里怕是又冷又不安全了。”拓跋泽催促着道。
然衣上云听了这话,却飞快地出声阻止道“慢,我...我饿了。从昨晚被你们关起来到现在,本姑娘还滴水未进呢?”
拓跋泽吃惊的问“昨夜,没有人给你们送饭么?”
“本姑娘根本连个鬼都没见到,何来饭吃?不信,你现在就破开本姑娘的胃来查验查验,看本姑娘所说究竟是真的还是造谣?”衣上云愤怒道。
拓跋泽太意外,心想难道是他的近身侍卫忘记了交待看守密室的人么?这个祖宗得来不易,可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啊。思及此,他轻叹了口气,连忙下令道“原地休息。”
刚一得令,便有侍卫赶忙送上来干粮和水壶,递到衣上云的面前。
衣上云伸手一接过,便走到一旁不远处,找了块儿岩石,方才缓缓坐了下来,一边补充着自身体力,一边似是在沉思着些什么。
拓跋泽虽远远的站着,然目光却一刻都不曾离开衣上云的身上。半晌后,他缓缓踱步过来挨着她身旁坐了下来。
衣上云此时只自顾自入神的沉思着些什么,时不时用手撕下来一片片干粮,又似机械似的进入下一道工序,缓缓塞入自己的口中,再反反复复地咀嚼起来。时而,也会拿起水壶将干粮冲下肚去。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发现易君浩过来她身边坐。
忽然,拓跋泽出声惊扰了她的思绪,问她“你……在想什么呢?”
闻声,衣上云方才急急回过神来,皱紧眉头转过脸去向拓跋泽问“拓跋泽,你……我……没想什么。”
然话已到嘴边,想了想却终究还是吞了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答应了他提出的所有要求,甚至她都已下定决心只身一人跟随他去到对自己来说,另一个陌生极了的国度。
可是,他却还是不愿意放过玉娘。为什么他会如此地言而无信?
拓跋泽闻此,忽望着眼前温暖的阳光,转念道“今天天气不错,本皇子心情也好。这会儿,突然想在这里眯一会儿了,你补充歇息够了,记得叫醒本皇子哈!”
说完,他便双手向后环抱住自己的后脑勺,在那大石头上躺了下来。
然衣上云却尚还深陷在自己那片失望透了的思绪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忽见拓跋泽似是梦魇般地迅速坐起身来()
,却用一只手紧紧悟着后脖颈处。
衣上云亦被惊的手中方才吃下了没到一角的干粮,还有一小片正欲入口的,通通都掉在了地上的一层厚厚的泥土上,竟然还有几堆鸟屎。
此刻,她本就心间窝着一大团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所遇到的一大堆破事儿,尤其是碰到他这么一个言而无信诓骗自己的无耻之徒。
可正在她想办法怎样对付他时,却又饿着肚子发生了眼前这一幕来。
她低头一见,此情此景,瞬间让她恶心又厌恶到了极点。正欲破口大骂,却忽然发现他顿然坐了起来并非是梦魇,只见他另一只胳膊用力一甩,竟有一条毒蛇嘶嘶地吐着红红的舌头,迅速朝俩人旁边的深草丛里逃窜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