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你们怎么能在我西秦大地上行如此狠毒之事?”程良忿忿道。
“这是拓跋泽的亲自设计,他说就算有一天逃不掉,也要拉着西秦的子民来陪葬。”男子解释道。
“可恶,真是可恶,可恶至极,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那可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啊。”程良咬牙切齿地怒着,周围的侍卫亦都一时间怔在原地惊的不得动弹,那男子也止住了声不再言语,似是心里也不怎么愿意拓跋泽这么做。
“拓跋泽是和谁一起逃走的?”片刻后,程良转念问道。
男子稍作回忆,道“喔,这不是西秦秦王把万娇阁围的水泄不通嘛,所以他留了近身侍卫断后,帮他处理万娇阁的后事。所以他本人就只带了一个姑娘上路,叫什么名字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姑娘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带着遮面纱。”
“糟了,一定是衣姑娘。”程良尚还未且出声,旁边的侍卫急急出口道。
程良自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这次又闯下了天大的祸事,不知道他的主子知道衣上云被拓跋泽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牲单独带上了密道,会怎么收拾他。
然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如此惜命的细作,他自是得压住所有心头的怒火,不得不继续佯装平静地将所有事情先问清楚,以来补救自己的种种过失。
思及此,稍一迟疑,他又问“万娇阁里,有一个名叫做玉娘的女子,你可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
“哎呦,我就是个看守密道的守卫,哪里会知道万娇阁前面的事儿啊。若不是大难即将临头,人手不足,上面又愿意赏赐重金。今日,我也断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冒死领命跑到前厅去做事啊。”男子似是诚恳地说道。
“你再好好想想,玉娘她本来是在万娇阁前厅的,是在几天前刚才被转移的,她应该不会离开万娇阁,听说就在这万娇阁的密室里。”程良提醒道。
男子稍一回想,随即大声惊呼道“莫非...莫非是她?”
程良忙问“是谁?”
男子说“几天前,前()
面是送进来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当时好像是昏迷了,被人背进来的。后来又进来一个女子,喔,就是那个遮面纱的姑娘,拓跋泽的近身侍卫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将她们关在一起让她们好好叙叙旧,说是前面来的那个女子时间不多了,怕是命不久矣。”
“那女子如今何在?”程良忙道。
男子道“就在第一间密室里啊,上面昨夜吩咐下来不许给她任何吃的喝的,让她自生自灭。其实...平日里本就没给她什么吃喝,估计现在人都不成样子了,一个大美人儿,就这样瞎了,唉……”.
“还不快开门,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听了程良的话,那男子即刻连滚带爬地便朝着第一间密室的门踉跄而去。
“吱呀”一声,第一间密室的门被打开来。
随之,也缓缓照进了一片温暖的烛火之光,玉娘饥渴难耐,早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玉娘,玉娘……”朦朦胧胧、模模糊糊、虚虚实实间,玉娘忽然似是看到了有个高挺笔直的男子身影缓缓逼近到自己身边来。
她的心里不禁顿时喃喃起来“莫非我这是已经死了么,这里是不是天堂啊,还是地狱呢?这里有温暖的光,还有眼前这男子,这男子,难道是...难道是我的夫君平安,这里应该就是天堂了吧。”
程良屈膝下去查看,玉娘早已经虚脱了,于是朝着男子大声急呼“快拿水来。”
声音惊的那男子顿时打了个颤,便急急奔出去拿水。很快,便回来道“水来了,水来了……”
程良急忙将茶碗接过,又速速将玉娘的上半截身子扶着坐起一点点来,便很顺利地缓缓将水喂进了玉娘的嘴里。
片刻后,玉娘终于缓缓恢复了意识,亦终于慢慢看清了眼前正在悉心照顾自己的男子,并非他心心念念的丈夫赵平安,而是在秦王府里帮她出谋划策的秦王轩辕翰的副将程良。
顿时,玉娘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程良的眼睛,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说道“程将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么?我以为这辈子,玉娘就要在这个小黑屋里这样死去了。没想到,没想到……”
话未说完,玉娘终是没能忍住这命悬一线的恐惧,哭出了声来。
见此,程良将其一把紧紧地拥入怀中,一脸后悔,对其歉然道“玉娘,是我,我是程良,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以身试险,来这个狼巢虎穴。”
此时,纵然千言万语,也不及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方能抚慰其长久以来被密室禁锢的恐惧吧。
半晌后,只见程良在她的耳边亲切地说道“走,我们回家去,婆婆和灵儿还在秦王府等你呢!”
说完,程良便扶着玉娘起身来朝众手下下令“将这个北烈敌寇押回去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