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稍作回忆,神秘的说道“兰香经常看到老鸨她自己开药方,亲手煎药,像是极为熟悉药剂的样子。”
易君浩好奇地问“哦?她会开药方,还经常开?是她自己吃吗?她都长的如此彪悍壮实了,还需要经常药补?”
兰香顿时掩鼻发出一阵轻笑,道“哪儿啊,刚开始兰香也以为是老鸨她给自己开的一些补药。但是,有一次被兰香不小心看到,这药原来都是给……”
兰香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似是发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随即一转念,又继续改口说道“哎呀,瞧瞧兰香这张不把门的快嘴,这些都是咱们万娇阁里姑娘们之间的房中之事,公子就不必详细知道了吧。”
兰香一说完,便低下头来,一脸悔色。心里暗道,好险,差点被自己说漏了嘴。
此话一出,易君浩自然对这些风尘女子的房中之事不会有任何兴趣去窥探,便真的也没有再继续多想,除了更加确定他方才的猜想以外。
看来,他得找空好好会一会这个整日里逼良为娼,心宽体胖却深藏不露、却似极不简单的万娇阁神秘老鸨了。她到底究竟是如何从一个南安国的顶级毒蛊师,成为了这西秦国里最有名的烟花之所的老鸨的。
这时,他忽然又想起了衣上云来。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或许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如意居里等不到他,歇息了吧。
于是,便连忙回神对兰香说道“好了,今日天色已晚,本公子先回去歇着了。若是日后还有什么事请教姑娘。还望姑娘能不吝赐教。”
然兰香一听却慌忙推辞说“公子,兰香真的已经将所有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公子了,确实再无其他的了。”她可不想被任何人纠缠上。
然易君浩却并不这样认为,他只是对着她充满诡异的一笑,便大步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咚咚咚”,易君浩刚出门,又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兰香闻声,从内室朝着门口很快走了出来,似是极为气恼着的样子。
“吱呀”一声,门一边被兰香打开着,一边传出她似是极不耐烦的声音来“我说你这人究竟怎么回事啊?本姑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已将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吗,你却为何还是如同一张狗皮膏药一般贴着本姑娘,你要是再阴魂不散的话,本姑娘就真要去找老鸨来收拾你了。这可是万娇阁啊,对付像你这样无理取闹的客人还是……”
“嫣红,怎么是你?”兰香开门后一抬头方才发现,原来叩门的并不是刚刚离去的易君浩,而是这万娇阁里新进的一个姑娘——嫣红。
兰香顿时一怔,稍一迟疑,便伸手()
出去一把将其快速地拽了进来“快进来,你怎么来了?”
将门轻轻掩上后一回头,方才发现嫣红的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稍一沉思,兰香一边拉着嫣红在案几边落座下来,一边帮其倒了一盏热茶递到手中,嘴里关切问道“是不是刚又哭过了?可是那老鸨又为难你了?”
嫣红举止轻柔地伸手将热茶接过,一听到兰香的慰问,却顿时开始又似是很委屈地吸起了鼻子“香儿姐,这种整日里担惊受怕、惶惶不安的日子,嫣红真的受不了了。方才,你刚前脚与那遮面纱的客人离开,老鸨后脚便又将与他一起来的另一个遮面具的客人分给了嫣红。这以后漫漫人生路,嫣红定是熬不下去的。不如…让嫣红死了算了,乘着现在这身子还是干净的。呜…呜…呜…”
话刚说完,她便又开始更伤心地大声起来。
“嘘”兰香一见,立刻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抵在自己的红唇上,示意其小声说话。
嫣红立刻压低了哭声,兰香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可怜模样,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地深深吐了口气,却都尽是无边的忧愁与无奈。
俩人沉默了半晌,等到嫣红稍微平静点儿下来的时候,兰香方才开口劝道“这天下最容易的事,莫过于一个死字。可是死真的能解决一切么?你是因何由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沦落为风尘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