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面墙上塞满书籍卷轴的木架，她很怀疑以那双机器人的双手，k究竟能不能亲自翻开书页。
“老实说，全面核战争也太夸张了……”艾洛蒂咂咂嘴，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k忽然沉默下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k坦然说道，“也许你想在更轻松的环境下向我诉说你这些年的经历、成长、挫折与成功，而非像汇报一样冷冰冰的讲述一切，更何况面对的还是非肉体之躯的我。”
“我……”艾洛蒂张开口，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我让你失望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遇上了一位恶魔。”
“没关系，这是人之常情。但我必须得说，你的想法很难实现。没有十分严重的危机或者其他充足的理由，我是不会呼唤各位前来的。”k缓缓摇头，“事实上这样的聚会，对我来说还是第二次。”
就连艾洛蒂也忍不住试探道，“k先生？”
“晚上好，艾洛蒂小姐。”k依旧坐在轮椅上，和下午时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左手边有热水、茶叶和咖啡机，台子上有甜点，你可以自取。”
因为她发现，对方完全切中了她的心里话，想要否认都无从说起。
跨过钢铁大门，内部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设施，不过有了丹刚才的那番介绍，现在两人把这里看作避难所也毫无违和感。
“最后他帮助我一起摧毁了当地黑帮，也让国际通缉犯落入法网。我的能力可以频繁使用，也是因为恶魔之血的关系。”艾洛蒂最后总结道，“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更像是搭档，而非天生的死敌。所以来这儿之前，我心中也一直有一个疑问，天使守则上的内容会不会存在错误？”
“哦？”k的声音似乎有了些波动，“他伤害你了吗？”
“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巧的是，它也跟恶魔传闻有关。”k没有细说下去，“那么……你想告诉我哪些事情呢？无论如何，我都把你们视为孩子，所以请不要有任何顾虑。”
这次沉默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谢谢。”艾洛蒂并没有取食物，而是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您应该不吃这些东西吧？”
在树林里旁观的朝阳也有些紧张，他倒不怎么担心自己，而是担心k会突然翻脸。艾洛蒂现在身处地底，要是真跟天使闹翻了，逃离时可能会遇上不小麻烦。
后者这才如梦初醒般开口，“抱歉，这个消息涉及太多问题，我不得不全面思考，才能做出合理判断。也就是说，你跟恶魔并没有成为敌人，反倒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和解？能告诉我详细的过程和你这么做的理由吗？”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那么这个疑问的回答是‘是的’。”
艾洛蒂稍稍松了口气，一旦涉及理由，就说明k不是那种执意于天使守则的人——哪怕这本守则是由本人亲自撰写。
令两人意外的是，k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接话道，“守则也好，我的教导也好，都是我个人的人生经验，并不能代表真理。我获得这些知识的途径，也无外乎受人引导跟自身实践这两条。”
“您见过真正的恶魔吗？”艾洛蒂忍不住问道。
“是的，见过两位。一位试图在中东引发战乱，被天使剿灭。另一位混入了欧洲军方高层，我们决定刺杀，但最终功亏一篑。他逃离了这个世界，永远也无法归来。”
k平静的叙说如同一颗扔进池塘中心的石子，在艾洛蒂和朝阳心中都激起了不小的震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