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子衡话里有话地说道:“也对,修真之人就是与凡人不同,你才十七,就能把事情想得如此明晰透彻。”
梅争微一皱眉,骆子衡这话,是说他少年老成呢?还是知道血咒的秘密?
“骆兄,血咒到底是什么术法?”
骆子衡一脸真诚:“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血咒能够封经锁脉,令中咒者无法突破境界。”
梅争沉默,他体内的十二正经和冲脉,已经破脉了,如果剩下的络脉也破脉,那就应该能提升境界。
“如果强行破脉,会怎样?”
“不知道。”
白香染嚷:“那你知道啥?”
骆子衡一脸无奈:“我就是不知道嘛,我若是知道,定会告诉你们的。”
“你是我义妹,他是你情郎,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帮他的。”
白香染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一般,却又不想吃心否认,一时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直转圈。
梅争张了下嘴,想否认,但看到白香染的样子,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难得她倾心相付,即便不能与她亲近欢好,也不该铁石心肠,让她在人前下不来台。
“骆兄,再让我想想,看能否想出办法来。”
白香染见他没有否认,更是心跳如数,为了缓和自己激动的心情,冲口说道:“换上夜行衣,抢了就跑,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咱们是谁。”
梅争摇头:“不成,咱们有出关记录,闯牙帐不是小事,突厥王廷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要求朝廷彻查。”
“朝廷本就在找六大派的短处,届时无论是否有证据,都会将此事安在咱们头上。”
白香染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也觉得,你想事情总是想得很深。”
骆子衡调侃道:“是吧?说明你眼光好嘛。”
白香染举起拳头一顿捶。
骆子衡抱着头挨打,说道:“为兄夸你呢,真是不识好歹。”
梅争问:“骆兄,这一路走来,除了第一次遇见的突厥人之外,其他的突厥人都没有为难咱们,这是为何?”
骆子衡一闪身便躲开了白香染,站到了梅争的另一边。
“不管是哪国人,都有善有恶,也都是好人多,恶人少。”
“而且当时咱们处在东、西突厥的交界处,在那里出了事,两边互相推诿,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梅争点头,跟他想得差不多。
“那也就是说,突厥表面上与大唐和睦,实则也像靺鞨人一样,心里还是瞧不起唐人。”
骆子衡笑着摇头:“不是瞧不起,是恨。打不过大唐朝廷的军队,就报复寻常百姓,尤其是女人。”
“你有没有发现,在单于都护府时,即便是白天,也少有女子在街上行走。”
梅争愕然:“突厥人还敢在都护府掳人?”
骆子衡答道:“明着不敢,暗中掳走,也没处找去。”
“毕竟他们是以游牧为生,居所不定,且掳了女人之后,很快就会转手卖掉,甚至是杀掉。”
梅争微微眯眼,既然如此,那也就无须跟他们客气。
如果把牙帐里的人全都杀了,将事情闹大,或许会更好推诿。
毕竟在寻常人的认知里,一两个人,是绝无可能将整个牙帐的护卫都杀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