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染离开,宫柯问梅争:“小船咋了?”
梅争答道:“将大船开到近海,咱们坐小船过去,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上岸,免得被码头的官兵盘问。”
“哦……”宫柯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决定不喜欢她了。”
上了岸,问了一下,这里是登州城北码头。
三人又买了一堆吃食,然后找了一个商队,搭船过海去都护府。
这次要了他们每人十两银子,因为从登州去都护府,航线都在内海,海寇轻易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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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柯嘟囔:“这回真是亏大了,等我找见姓陈的,得让他加倍还回来!”
下了船,梅争向领队叉手行礼:“多谢。”
宫柯哼道:“谢他干什么?他是收了银子的。”
领队不屑一笑,向梅争叉了下手,不再理会。
离开码头,白香染停住,转回身看着宫柯。
宫柯问道:“咋了?有事?”
白香染问:“你知不知道,刚才梅争为何要谢人家?”
宫柯答道:“客气嘛,他一向这样。”
白香染说道:“不对。咱们还要回来,回来的时候,你还想坐船走外海,直接到越州吗?”
宫柯一愣,白香染又说道:“反正我是不想了,梅争应该也不想,再遇到扶桑国的海寇,麻烦。”
“所以,往返登州才是最合适的途径,兴许还能碰到这家商队,为了三十两银子就断了自己一条后路,不值。”
宫柯眼色不定,抿着嘴唇不吭声。
白香染又说道:“你没脑子,想不到那么多,没关系,但烦请你不要由着性子捣乱,好吗?”
“梅争说什么,做什么,你看不懂,听不懂,你就别说话,过后等没人的时候再问一声,行吗?”
白香染自始至终心平气和,但梅争和宫柯都知道,她这次是真生气了。
宫柯刚要张口,白香染又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我,而故意跟梅争唱反调,那我现在就明白地告诉你,我不可能喜欢你。”
“因为无论是样貌、武功、心智,你都差得太远。”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宫柯心里,疼得喘气都费劲。
梅争皱眉,说道:“小师叔,宫柯阅历浅,性子直,他不是故意跟我唱反调的。”
白香染瞪了梅争一眼,抬腿就走。
宫柯委屈地看着梅争:“我不是跟你唱反调,我咋会跟你唱反调嘛。”
梅争搂住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我知道,小师叔跟咱们不熟,她说得只是气话,你不用往心里去。”
话是这样说,但梅争心里明白,为了女人,父子可反目,兄弟能离心。
那种感觉,不是非得故意才会有,而是不知不觉中就变成那样了。
所以这件事办完以后,要尽量少跟白香染接触。
追上白香染,梅争说道:“小师叔,咱们翻山过去。”
“嗯。”白香染冷着脸答应,说道:“那你带路。”
“好。”梅争答应,走到了前面。
宫柯紧两步撵上梅争,小声问:“你咋认识路?那个前……你以前来过?”
梅争答道:“我不认识路,但官道上有马车印,跟着走到关前,然后翻山,过了关再跟着马车印走就行了。”
“哦!”宫柯一拍脑门,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或许是因为这几年一直跟着梅争,什么事都是梅争拿主意,所以他已经习惯了只是听令做事,而不用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