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像石头砸在地上一样。
梅争明白了,这个大包袱里装得,应该是银元宝。
林秋又将麻袋放下,解了口,露出里面装的人。
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相貌中上,身材匀称,昏迷不醒的人。
林秋坐下,平淡地说道:“黄布仁,杀了吧。”
梅争解开裹刀布,一刀挥出,然后又仔细地将刀裹好。
林秋斜眼看着他,这个小子,话不多,手脚利索,真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身中血咒,来日必成大器。
“梅争,累吗?”
“不累。”
“那咱们连夜回去。”
“是。”
林秋起身,从大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包袱,丢给梅争。
梅争双手接住,沉甸甸的,知道里面是银元宝。
林秋将大包袱背上,说道:“这是给你的,走吧。”
梅争一愣,给他的?这分量,足有三百两!
但是梅争没有任何表现,只是平淡地说道:“多谢林长老。”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一些,但梅争还是能跟上。
而且也想明白了,林秋这是有意在调教他,包括这三百两银子,也不只是赏给他这么简单,而是为了增加他的负重。
天边泛白,到了营州城南门附近。
梅争说道:“林长老,弟子想顺便去找一下甘老丈。”
“去吧。”林秋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向烈刀门去了。
来到铁匠铺,看到甘枼仰在破躺椅上睡着。
梅争心里一动,这甘老丈不分冬夏,都睡在这张破躺椅上,不怕冷也不怕热,恐怕不只是身体好这么简单吧?
“甘老丈。”
甘枼没有睁眼,却问道:“杀了?”
“杀了。”
“你杀的?”
“是我动的手,但人是林长老擒来的。”
甘枼静默了片刻,说道:“越州刺史郭义,为建别院,指使本地凶徒强占民宅,伤人害命,抵银五两。”
梅争说道:“我有银子了。”
甘枼冷哼一声:“血饮刀,黄金一万两。”
梅争牵了牵嘴角:“我去办事。”
一万两黄金,折银十万两,这哪是要钱呢,这分明就是不卖。
梅争心里也明白了,甘老丈也是在考验他。
还是那句话,他得配得上血饮刀。
而且,不仅仅是身上的功夫配得上,德行也得配得上。
回了门派,拿出一百两要去给师父,被宫柯拦下。
“梅争,你有孝心,我不能说你错,但这钱不是这么个给法。”
“上回你拿了一百两,我拿了一百两,你给了师父二十两,这就是一成。”
梅争插话:“两成,我没跟师父说,你也拿了一百两。”
宫柯定定地看着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说道:“两成就两成,那从今往后,都按两成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孝敬师父,我不心疼。”
“嗯。”梅争答应。
不心疼才怪,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