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了城门,一直往山外的道观而去。
在两山对峙中,有一座道观横铺在两山的平地上。山中的树叶已经枯黄斑驳,前往道观的山路上铺满密密麻麻的落叶。
马车在山底停下来,拉车的马,重重喷了一口气。
“群主来道观所为何事?”,封令月认为,杨昭像一头凶狠的野猪在暗处蠢蠢欲动。山河郡主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城。南雍侯已经是强弩之末,充当护卫的不过是一些中干不中用的男人,并不能保护郡主。
“母亲寿辰要到了。我来()
求取《静心经》”
封令月试图让自己挤出一丝微笑。笑容僵硬无比,肌肉控制不住抖动起来。这种时候了……唐云意急急忙忙来找她,说不定杨昭的人早就躲在何处了。
封令月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跟山河郡主进入道观。她们从侧面进入,里面小径交错纵横。这座隐藏在深山里的道观透着一股阴森的感觉。
天空小雨淅淅沥沥。封令月趁着山河郡主进观求取《静心经》的时候,双手抱胸,靠在廊柱下,看着雨水顺着雨链流到地下的沟渠里。
雨携带冰冷的寒气从山里扑下来,沁入肌理。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封令月忍不住搓手。无神的双眸望着雨水失去了焦虑,一股伤感涌上心头。心中再度酸涩起来。
山河郡主这一去再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天已经黑了,今日就不下山了。本郡主已经叫人准备好厢房了”
封令月点头。天又黑又冷又下雨,她也想下山。这种阴沉沉的黑夜,杨昭应该不会来。
为了安全起见。封令月坚持要与山河郡主同住。
深夜,两人的床铺相对紧靠墙壁。山河郡主睁着圆碌碌的眼睛,兴奋的睡不着。
封令月被她翻身的声音吵得睡不着,口气烦躁,“郡主,我刚眯着”
“我睡不着,外面下着雨”
“群主,数羊啊”
黑暗中,群主两道炙热的目光投向了封令月。封令月笔直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在腹部,默默翻白眼。
“数了。数了很多只,错了,我又重新来,数不清了”,越数越兴奋。
黑暗中,传来封令月的长叹。
“封令月,本郡主睡不着。你跟我说说唐云意”
封令月讥讽,“郡主喜欢上唐云意了?”
山河郡主摇头,“我对他的感情有点复杂”,这种感情难以辨别。
“郡主,唐云意除了丑,为人仗义”,就是喜欢上若兰庭听曲喝酒。
“确实挺丑的”,黑暗中传来细碎的声音,山河郡主侧过身,目光熠熠的望着封令月,“你说他怎么那么丑?他要是长得好看点,我觉得他比杨昭好看”
“听说是小时候调皮,从墙上摔下来了,磕到脸了,毁容了。郡主倒是可以考虑他的弟弟,长得唇红齿白,可俊俏了”,一张死鱼脸。
山河郡主摇头,“父亲不同意我嫁给杨昭,更不允许我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