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流了又蒸发干了。他如一条死鱼搁浅在沙滩上,有气无力。这一夜,如此反复的折磨,痛不欲生。往事如走马灯一样,强制的进入大脑,那些屈辱化成一道坚硬的墙,把他的心围起来。
属于晨曦的光线从小小的窗口里投射进来,尘糜在空气中浮动,一柱光线打在他的身上。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笑了一声。脱胎换骨般的重生。
男人抬起手挡住过强的光线,却在光影中瞪大的眼睛,眼珠里闪过浓浓的难以置信,眼珠子因为震惊,凸出眼眶。
他的手在一夜之间好像蛇脱蜕一样,轻而易举的剥下一层脆皮。男人猛然起身,他的身上全是脱了蜕一样的死皮,就连他的脸上也能随意剥下一层皮,没有丝毫苦楚。
这……男人摸向胸口,原来它有脱胎换骨之效。男人在暗室里无声地笑起来,笑得畅快。熬过之后,他的体内如同一座休眠的火山,里面蕴含了巨大的能量,只()
等激活。
金灵卫
付离尝试着从床上撑起来,床头有一副拐杖,借助拐杖,他勉强站起来。这几天,他借着养伤,再次催动体内真气,尾椎处的印记似乎沉睡了过去。火红色的皮肤似乎成为他的一种病状,如水过无痕,没有踪迹可查。
淡淡的阳光洒落在地上,光线里已经敛去了暑气,微风里竟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付离搬了一个圈椅到廊檐下,沐浴着清爽的阳光。远处传来了校场上操练的雄浑声音,在音浪一波一波卷来之下,付离陷入了沉思。
他被养父养母捡回来,大概三四岁左右,他们就把他送上山学武,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呆在山上,跟着师傅练武,朝乾夕惕,像一头勤恳的老牛一样,不知疲倦。自从天枢爆炸之后,尾椎骨上的印记突然像火一样灼伤着他,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缺了一段记忆,但是他又想不起来,他缺了哪段记忆。
他想回去问师父,可山上的老庐已经破旧坍塌了一半,窗棂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廊檐下有结满的蜘蛛网,院子里荒草没膝,平青苔从石阶的缝隙里钻出来,一直延伸到院子里。满目疮痍的院子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凄凉和忧伤。
在他二十一年的记忆里,他竟然不知道师傅的样貌,不管严寒酷暑,他总是笼罩在巨大的披风下,他的整张脸被宽大的风帽遮挡得密不透风。
天枢爆炸后,除了尾椎骨传来异样,他还连续做了同一个噩梦。梦里,他似乎被断骨重生,无数个噩梦里,他的四肢,他的肋骨被一双无形的手折断了,又接起来,那股钻心刺骨的疼痛清晰得仿佛发生在现实。
自从他回到京都,送走养父养母之后,他未曾见过师父,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死是活。他很想知道,为何天一亮,他总有一种夜里出去干架回来之后虚弱感。
他更想知道,他对唐云意是什么感情?那种感情粘稠得说不上来,像爱人之间,但又不是。又超乎兄弟之情之上,见不得他被人欺负。这是一种他难以形容的羞涩感情。
ps:猜猜云意和付离是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