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倾仿佛有一双透视人心的眼睛,老鱼被盯着头皮发麻,心虚的移开眼神。
“我失忆了”,他支支吾吾的,反而露出一点嫌疑。
唐云倾倏然收到视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你可以往北走,正好,我过几日随夫子往北方游学,你可以跟我走”
老鱼有些纠结。一方面,他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另一方面,有个声音告诉,他想到的东西就在周围。
“我……”
“你不愿意?还是你另有所图?大哥,我建议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没准是内女干”
老鱼张了张嘴,一时之间,被唐云倾堵得无话可说。唐云意愣得跟块木头一样,云倾竟然叫他大哥了,可喜可贺。
“你……好”,老鱼拍桌而起,“我跟你去,查清身世,我若不是内女干,老子掐死你这只兔崽子”
唐云倾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北边是蛮族之地,有这位天字高手在……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唐云意起身打圆场,亲自给在座的人斟酒,又亲自往每个人的面前的碟子夹菜。
“快试试,刚捞上来的河豚,经过师傅精湛的刀功,刺身薄如蝉翼,口感爽滑”,桌面的正中央,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的鱼肉片摆放在餐盘里,透过雪白的河豚刺身,竟能看到盘子的底色。
唐云倾举止文雅,轻轻夹了一块河豚刺身,沾上酱料,缓缓放入口中,眼睛瞬间闪亮,“滑嫩可口”
“我来试试……”,老鱼有点照猫画虎,却有猪八戒的狼吞虎咽,一片下来,没吃出什么。
“来来,喝酒”,冰霜般的弟弟主动开口,唐云意喜乐滋滋,带头活跃气氛。
几人的酒杯举过桌面,微微浊黄的酒液在在白瓷的酒杯中反射五彩斑斓的灯光。“哐”得一声,酒杯坠落,酒水洒了一地,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二楼的窗口爬进来,看见目瞪口呆的五人,脸色微微一红,视线落到了唐云意身上,黑濯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丝光芒,有点敬佩还有点惊喜。
唐云意咬紧后嘈牙,死死的盯着对方讪讪的脸色,“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如果你想杀我,你认为你走得了?”
青衣剑客摸了摸鼻子,面露尴尬,“我叫九百生,漂泊的剑客”,那一晚,九百生领略了唐云意的刁钻狡猾,也看到了他绝世惊才。这样一个人,为朝廷效力,难保他不保留后手。“无意打扰你们的雅兴。实在是迫不得已,在下在追寻一个人,他进到酒楼,在你们这里消失不见,我情急之下,朝他扔了一块石头”
唐云意的脸色微微好转,摆着手让他离开,“我们没有见任何人进入包厢,你若不信,可搜”
“不用”,九百生没有纠缠,抱拳表示歉意之后,倏然从二楼的窗口落下。
酒楼的屋脊上,挂了一轮圆圆的明月。青色的衣角消失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影起身,跳下酒楼的后院离去。
微醺的唐云意借着酒意上头,非掰着唐云倾一起睡。唐云倾知道他的德行,理直气壮的拒绝。小时候,兄弟俩同睡一张木板床,大冬天,外头天寒地冻,唐云意从外头回来,猛然穿进被子里,趁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唐云意使坏了,忽然扯下他的裤子,将冻得跟冰块一样的脚插到他的屁股里,冰寒如闪电穿进他的身体,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令人毛骨悚然。
唐云意的恶趣味不止如此。他特意吃巴豆,攒够了之后,趁得睡着,把他塞到被子里,对着被子放毒气,他有一次被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