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好奇道:“那这么说的话,清苒姐你遇到的那个女子,难道就是谭女官离开梧都以后收的弟子?”
“嗯,应该是这样。”余清苒点点头,“带我进宫的那位余女官也是她的弟子,既然有这层共同身份的话,那我猜这枚簪子应该就跟那位谭女官有关。”
否则便没法解释,为什么那个女子会那样在意一根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银簪,又为什么会欲言又止地问她“这簪子是不是很重要”了。
心中有了个大致的猜想,余清苒打定了主意,便向金媚娘歉然道:
“媚娘,你还能帮我联系到她嘛?我有很多事要跟她问,恐怕还得再麻烦你一次,真是不好意思。”
比如那根簪子背后到底有什么意义,比如那位余女官过去的事情,又比如……
作为一个脱离原剧剧情的医者,又是出自先帝时“天下第一女神医”的门下,至今都没能找到踪迹的柴明,是否就是被她救了下来。
“什么话,举手之劳而已。”金媚娘笑道,“怎么,这跟钱都尉待的久了,也学会朝堂上张嘴就是‘多谢"、闭口就是‘有劳"之类的客套话了?”
被她致以戏谑目光的余清苒:……
她不是,她没有,你们不要乱说!!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努力让自己的表现看上去严肃又认真,余清苒瞬间板起了脸,试图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我老余是什么人?想当年我……我……”
在屋里三个姑娘忍俊不禁的目光中,向来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余女官成功语塞了。
“殿,殿下饿了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窘迫到恨不得原地化身鼹鼠钻进土里的余清苒缩了缩脖子,出溜一下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溜出了门外,“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等着啊,等着!”
不知怎的,突然感觉有种女生宿舍在夜聊八卦的感觉了呢。
“清苒。”
就在余清苒正低头拍打着红通通的脸试图平复心情时,六道堂那子夜蓝披风的一角忽然出现在了她的余光里。
尽管昨夜已经算是在那个拥抱里确认了关系,但当乍然听到钱昭半亲昵地唤着自己的名字时,余清苒还是一下子没能回过神来:
“怎么了钱大哥?”
“那个……”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又赶忙找补般地改了口,“我就是一时没适应这个身份的转变,就是……”
……救命啊。
谁家好人恋爱谈成这个狗样啊?!
啊?!
“……咳,没事。”
大抵是自己也不太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又或许是实在看不过眼余清苒一副窘迫的神情,钱昭弯了弯嘴角,到底还是贴心地替她转移了话题:
“方才四夷馆外来了个姑娘,说是她家主人有约,请我们去安都悠香楼雅间一叙。”
“但我们初来乍到,会不会有诈啊?”
“嗯,所以她给了门口的侍卫这个。”
“金银收买啊?我余清苒今天就算在这四夷馆里穷死,从这屋的房顶跳下去,也不会收她一分钱!我——”
伴随着一声闷响,那方不大的月白色锦盒被打开,里头的东西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层层叠叠花瓣巧妙堆叠,花蕊处的镂空设计,赫然与插在余清苒发间的那枚桃花发簪如出一辙。
压根没想到想见自己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方才拜托金媚娘去联系的那名女子,余清苒与钱昭一起愣在原地,半晌()
终于满脸僵硬地吐出两个字来: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