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哥。”
大老远便看到宁远舟徘徊在院里的身影,余清苒揉着酸痛的手腕走上前去,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余姑娘。”宁远舟回过神来,礼貌地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殿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方才我过来之前又施了一次针,也喂了药下去,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今儿半夜或者是明天就能醒了。”
“好,有劳余姑娘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宁大哥不必如此客气。”
寥寥几句便结束了这段客套寒暄般的对话,但余清苒却并未回屋,反而冷不丁地突然cue到了关键的剧情设定:
“说起来,殿下的情况这么严重,这两天大家都没来得及出发,那这一期一旬牵机的解药,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拿到?”
“?!”
宁远舟乍然一惊。
自己中了一旬牵机的事情,就连钱昭先前把脉的时候都没能察觉到任何端倪,余女官是如何知道的?
……是了,目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一想到自己与任如意之间的所有互动大概都被余清苒知道得一清二楚,宁远舟尴尬不已,竟没来由地觉得自己靴子里的脚趾好似在蠢蠢欲动:
“……是,不过还请余姑娘替在下保守秘密,不要将此事告诉使团的其他人。”
“可以倒是可以。”出乎意料的,余清苒竟然一口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我想先把个脉,看看是什么情况。”
钱昭把脉时没发现问题大概是因为宁远舟体内的毒还处在潜伏期,但这几天正是他发作最厉害的时候,说不定真能被她瞧出些端倪。
脉道充盈不良、动脉搏动微弱,是典型的肝气虚弱,肝功能存有障碍之兆。
宁远舟每次发作时,似乎也会控制不住地手抖,有时还会莫名地恶心乏力……
严格遵循“望闻问切”制度又仔细观察询问了一番,余清苒推了推她不存在的眼镜,一脸严肃地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根据我的初步判断,一旬牵机的机理应该就是影响肝功能,你现在的情况,也是跟轻度肝衰竭的早期症状很像。”
“那姑娘可有法子制出解药?”
“抱歉,虽然轻度肝功能衰竭我的确知道要怎么治,但宁大哥你的毒每月发作一次,病理跟它还是有一定不同的,我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什么原理……
“我这瓶药只能暂时缓解症状,但是如果想根除一旬牵机的话,应该还得调配出特制的解药。”
该说不说,古人的智慧有时候其实也不容小觑,至少仅凭着她现有的医学知识和不算粗大的金手指,的确没法帮忙解了这种棘手的毒药。
叹气,老祖宗果然永远是你老祖宗。
拿出一瓶甘草酸苷片递给了略有些失望的宁远舟,又特意叮嘱了几句用药事项和饮食禁忌,余清苒想了想,犹豫着试探道:
“对了,宁大哥要不要考虑一下……更相信大家一点?”
“……嗯?姑娘此话何意?”
“我知道你是不想钱大哥他们担心,所以这两天才一直用内力压着毒性,但是如果阿盈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我们一直来不及赶到下一站去拿解药的话,也还是迟早会暴露的啊。”
见宁远舟略有些动摇的模样,她又趁热打铁道:“而且起码如果钱大哥知道了情况的话,他能想办法尝试着配一配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