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猛然间回忆起那一夜的对话,钱昭眼神深邃。
……
再次睁眼时便已经到了隔天的晌午时分。
全身上下只消动微微一动便是如同被车轮碾过般的疼痛,余清苒“嘶”了声,感受着腰肢处不断传来的酸软,竟然没来由地冒出了个极其荒谬的念头:
该不会是她梦游的时候也上演了一出强抢民男的戏码,结果还……结果还成功了吧?
她只是做了简单急救措施,想必元禄还得需要蛇胆配药才能醒来,那么这个人就一定不是元禄;
那么,如果没猜错的话,于十三、孙朗、丁辉和宁远舟应该还是有外出去找蛇胆,留下的应该就只有钱昭一个……
……卧槽。
卧槽????
卧槽!!!!
她这是做了一个什么违背祖宗的决定?
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瞬间恢复了清明,余清苒被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吓得分分钟没了困意,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就要下床——
“别动。”
一只手动作轻柔却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她的肩头,阻止了她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一抬头便迎上了自己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某个人,尴尬到恨不得原地火化自己的余清苒扯动嘴角菏菏干笑了两声,试图以寒暄转移注意力:
“钱,钱都尉,早上好?”
“不早,已经午时了。”
“……哦。”
钱大刀你这样直男真的会注孤生会无妻徒刑的你知道吗!
“元禄他怎么样了?”寒暄失败,悻悻然的余清苒思索再三,决定还是走最为稳妥的弟弟路线,“我方才醒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元禄,他还好么?”
“已经没事了,应该在跟十三他们一起准备晚上的庆功宴。”钱昭点点头,“我去端药,你好好躺着。”
“……好,谢谢。”
这样一个心思细腻洞若观火的人,为什么在她露出了这样大的破绽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抓住漏洞提出质疑?
余清苒清楚地知道,钱昭从来都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性格,否则也不会毫不留情地将任如意打成重伤,还向宁远舟宣称道“宁可她死在外面”。
很显然,这样一个在原则性问题上无比坚定的人,是不可能因为她此刻身体虚弱需要休息,就放弃盘问与质询的。
那么,会不会是……?
脑中突然没来由地飘过一个听上去极其不可能也不现实的想法,余清苒咬着下唇良久,突然下定决心般地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钱昭?”
听到自个儿名字的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嘛?”
“好,你说。”
“那天晚上,你和我说你相信那个世界是真的,相信一定会有那样一方不同于这儿的净土,那……”
呼吸在一瞬间屏作凝结,余清苒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也相信我?”
“……”
尽管钱昭并没有回过头来,她此时此刻也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一副神情,但在那扇门被轻轻关上之前,余清()
苒分明听到了那一句清朗的——
“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