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苒是被杨盈崩溃的喊声惊醒的。
作为礼王殿下的贴身女官,她的房间被安排在杨盈的隔壁,自然也就将杨盈的控诉听了个一清二楚:
和原剧里一样,杨盈声称如果不让她回到京城找皇后和丹阳王问个明白,她就宁可绝食宁可去死;
而一旁的侍女也被宁远舟虚张声势的一剑吓得不断叩头求饶,屋里各类声响混杂一处,动静便闹得愈发大了。
迅速起身收拾打扮好了自己,余清苒一面凑在窗边听着里头的动静,一面明知故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醒了?”任如意一如既往抱着手臂靠在梁柱上,目光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上半个时辰,没想到倒是这么快就起来了。”
元禄替他如意姐补充道:“钱大哥说那药后劲很足的,所以如意姐就让驿馆的侍女们别去打扰你,说是让你好好休息来着。”
余清苒讶然:“……我还说怎么今日一早没人叫我当值呢,敢情是如意姐帮忙说的嘛?”
难怪不管是驿馆的婢女还是杨盈本人都没喊她过来,原来是任如意听说了她昨天中***的事情,这才特意吩咐了不要打扰她休息啊。
昨晚的那些委屈与压抑本就随着钱昭给的那袋蜜饯而散去了大半,这会儿又听到任如意如此照顾自己,余清苒顿时感到心情好了不少,不自觉地便笑出了两汪浅浅的梨涡:
“放心吧,我已经彻底没事了,谢谢如意姐。
“不过说起这个,也要谢谢钱都尉昨天帮我施针,还有这些蜜饯,还给——”
“啪!!”
屋内一声突然响起的响亮耳光打断了她要将东西还给钱昭的举动。
见宁远舟偏着头一声不吭的模样,杨盈大概也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慌张不已地便要上前去扶他:
“远,远舟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打你的,疼不疼啊?”
“……你不是问我凭什么吗?”
没有质问更不曾恼怒,宁远舟只是一脸平静地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半强制地把人带到了门外:
“走,我带你看看。”
“走吧。”钱昭若无其事地放下抬起一半的胳膊,假装没看见余清苒同样悄***缩回了手的动作,“我们也过去。”
……好吧,今天这个场合确实也不合适,等到下次再找机会单独还给他好了。
遗憾地将那个还装着一多半蜜饯的布袋又收了起来,余清苒看了看六道堂三人组快步赶过去的背影,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慢慢跟了过去。
……
“我们现在这里叫白纱镇,那边是沙夕镇,再往远些,就是你生母的故乡余州。”
“我问你,你可知道像余州这样的城池,大梧一共有多少座?”
隔着遥远的距离,余清苒看不清宁远舟此时此刻脸上究竟是怎样的一番神情,却也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平与悲怆:
“一共有三十八座,可却因为你皇兄一次莽撞自大的御驾亲征,梧国就整整损失了三座城。
“他轻信女干宦,让十几万人身陷战火,妻离子散、夫死父亡,你配跟我谈什么尊卑伦常?”
杨盈怯生生地摇头:“可是那不关我的事,我从小就长在深宫里,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