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烟味,遍地是烟蒂,灯是开着的,两个空的香烟盒随意地放在茶几上,烟灰缸内的烟灰也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在窗户的正下方还有一个摔碎的啤酒瓶。那个胖男人,也就是王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呼吸。他的右手无力地垂着,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白色的衬衫有一大片红黑色的血污。这游轮是一艘颇具特色的轮船,特色之一就是所有的房间都是刻意“复古”的。家具都是仿三四十年代的,而窗也是那种老式铁窗。但出于安全的考虑,门还是比较先进的。由于门的“上锁”装置是内置的,即使是专业的锁匠从外面也很难做手脚,并且门周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窗处于锁住的状态,老式归老式,但质量一流,被关上后是完全封闭的。田春达仔细检查了窗户,在外边是很打开的。他试着扭了一下()
窗户的把手,打开挺费力。
田春达再次小心翼翼地检查一遍后,离开王钧的房间并用刚才的钥匙锁上了门。他又嘱咐船上的保安,别让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郝东问:“队长,有什么发现吗?”
“是个推理小说所描写的密室。”田春达摸了摸头又说,“从尸体僵硬的状况来看,可能已经死了八、九个小时。死亡时间差不多是昨晚十二点左右。
的确,王钧房间的密闭性很强,门锁是内置的,不好做手脚。接下来就是窗户了,尽管窗外就是甲板,提供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也能够站在甲板上对窗做手脚,但问题是这艘船的窗户密闭性太好了,很难做手脚。”
“有自杀的可能么?”郝东问。
“不过自杀用匕首有点……”田春达思
索着……田春达又对郝东说:“你把那些和王
钧在一起的人都叫来吧。我想问问情况,即
便是自杀也需要一个理由吧。”
“好的。”郝东立刻行动。很快田春达的屋内就一字排开站着
六个人。“知道王钧是怎么回事了吗?”他
们一进屋就急不可待地问着。“你们知道王钧最近有什么烦心
事吗?”田春达并未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其实,我们都认为王钧可能是自
杀。”一个戴着圆形无框眼镜的年轻人说。
这位很斯文的人叫谭梧桐。
“为什么这么说?”田春达问。
“最近他的股票被套牢了,已经让他心
情很不好了,而就在前天我们一起吃午饭
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说他的儿子出了
车祸,当场死亡。一开始王钧还要求船掉
头回南山市,冷静下来后就一个人呆在房
间里。”“你的意思是从5月1日的中午,直到现在你们都没再看到过他吗?”田春达问。一位名叫张娟的女士说,“前两天中午我还看到过他,脸色很差,我向他打了个招呼,他也没理睬我。”“刚刚打开门的时候有谁注意了插在王钧胸口的匕首?”田春达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嗯,那把匕首是他自己的。”谭梧桐回答,“我们几个都知道,好几年前他就有这把匕首了,说是防身用的。”他的回答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田春达想,这家伙没事带着把管制刀具,真是毫无法律常识。不过这也使案件更倾向于自杀了。“还有没有人在这期间看到过死者的?”没人回答。
田春达又依次询问了事发当晚他们的行踪,得到的回答清一色全是“十点之后就各自回房间了。”之后的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再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田春达让他们回去了。关上房门后,田春达问郝东:“有什么想法吗?”郝东说:“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