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刚回了院子,就看到大厅里伫立着一抹纤细优雅的身影。
“翁老姨娘?”沈时好诧异,她刚才顺便去消食,并不知翁老姨娘会在这里等她。
“少夫人。”翁老姨娘看到沈时好,她眼中盛满了感动,“妾身还没有多谢少夫人,要不是你和世子帮忙,妾身跟儿子这辈子怕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说罢,翁老姨娘屈膝就要行礼。
沈时好上前扶住她的手,“翁老姨娘,不必行此大礼,我和世子并没有做什么,都是四叔自己争取的。”
翁老姨娘知道这是沈时好在宽慰她,不想让她觉得欠了人情。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沈时好和周序川的帮忙,老夫人不可能轻易放周立回来,而且她也听周立说了,北山侯同意他回来科举,周老夫人还发了好大一通火,但都被周序川挡下来了。
沈时好扶着翁老姨娘的手请她入座。
“四叔是有才华的人,不该被埋没。”沈时好说,她帮周立也有私心,在余州这些年,她深刻体会到若是朝堂没有自己人,许多事都办不成。
以后周序川回来上京,周立是周家人,同在朝堂总是能互相帮忙。
想要宗族强大,只靠自己肯定不行,就像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也是枝枝叶叶支撑起来的。
翁老姨娘低声说,“我听周立说了金城的事,少夫人,你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翁老姨娘这些年一直操持这偌大侯府,如今能休息也不错,四叔马上就要科举,您也能全心地替他张罗。”
“我也是这么想的。”翁老姨娘眼中含笑,半点没有失去管家大权的失落,她对这个管家权早就厌烦了,现在老夫人收回去,她乐得双手奉上。
翁老姨娘目光落在沈时好尚未显怀的小腹上,“只是要辛苦少夫人。”
不管周老夫人属意谁主持中馈,日后出了麻烦,最终还不得是少夫人去解决。
“无妨,天塌不下来。”沈时好说,如今周家这么内讧,反而挺好的。
只要别触犯皇上的底线,周家爱怎么乱就怎么乱,一切等周序川回来再说。
翁老姨娘见沈时好是心中有数的,她便不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