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经营上百年的世族大家,周家世代留存下来的田产地产不计其数,但最宝贵的还不是这种肉眼可见的财产,而是那些只有家主才拥有的人脉和情报组织。
周霖宇虽然已经成为北山君的副将,而且在战场也立下军功,但他并没有得到多少北山侯手中的核心权利。
以前他认为是自己还太年轻,所以父亲还需要历练他,不管娘亲怎么提醒他要抓住机会,能得到多少人脉是多少,他都觉得不用急,早晚都是他的,现在他才知道,不是他年轻,是因为父亲心目中的继承人只有嫡子。
北山侯不知道周霖宇在想什么,他也顾不上周霖宇了。
“当年你来金城,为什么没来找我?”北山侯和周序川并肩走着,看着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他记忆中竟没有儿子小时候的模样。
他错过了太多,而且已经无法弥补。
“来过了。”周序川淡淡地回应,他对北山侯的话心不在焉,想的是北狄人翻越大半个沙漠荒原来到金城是为了什么。
与金城相近的是西羌,几年前北山侯大战西羌,将西羌大将砍杀在战场之后,西羌就不敢再侵犯金城,这两年来,北狄的铁骑占领西羌往北的领域,但与金城也隔着一大片的沙漠。
北狄派人潜入金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惜被抓到的人并不是中心人物,所知道的也不多。
“你来过军营?”北山侯震惊地问,他为什么会不知道。
周序川回过神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来找你的时候,你正在教周霖宇射箭,让闲杂人不要去打扰你,所以我就被赶走了。”
“……”北山侯的脸色变了变,嘴里挤不出一句话。
“北狄人如果要进关,需要凭证吗?”周序川忽然问。
北山侯心口还像有石头压着难受,忽地听到周序川冷静的问话,他才压抑着开口,“进关是要查路牌的,我们与北狄没有通关,除非是锦国人,否则不会让他们进来。”北山侯说。
周序川见过进关路牌了,并不是很难假冒,如果查得不仔细,很容易浑水摸鱼。
“刚才我瞧着那些骑兵手中的兵器与其他军营不同,那是铁精打造的?”周序川疑惑地问。
他今日来军营不是为了跟北山侯撕扯旧怨,早已经过去的,如今说得再多都没有用,周序川不是沉迷过去悲愤的人。
早点把金城有可能存在的危险找出来,他好回去交差。
“我带你去兵器营看一看。”北山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