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世家世族的后宅,只有主母才能住在上房,周老夫人都只是住在次于上房的平和院,让一个没有名分的叶宛住在上房,羞辱的就是长公主了。
如果不是听到曹管家说叶宛住上房,周序川都不会立刻带着沈时好离开。
北山侯本来不觉得一个院子有什么好争议的,当初他们到了老宅,叶宛并不是住在上房,直到生下周霖宇,老夫人又说年事已高不适合再主持中馈,将家中大小事交给叶宛,北山侯在军营不经常回来,对后宅的事根本没有在意。
只要不来烦他,他就觉得日子可以过下去。
“你不要开口外室闭口外室,这些年来,我们家和睦和谐,怎么你来的第一天就闹得鸡犬不宁,我母亲怎么就不能住上房了,难道你住?”周碧深知外室的身份对一个女子和子女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无论如何都要护卫母亲。
“确实是我们不应该,父亲要何人住在上房,又怎么是我们小辈能左右的,父亲,都是我和怀霁的不是,不该破坏家里的和谐。”沈时好语气诚恳地认错,又转头对周序川说,“怀霁,不如我们还是回上京吧,免得父亲难做。”
周序川今日才知道沈时好阴阳怪气起来这么可爱,“走。”
“不是你们的错。”北山侯叫住他们,“是我管教不严,让你们受委屈了。”
叶宛和周霖宇震惊地看了过去。
“我平时回来都会歇在上房,叶宛是方便照顾我,才让她搬进去,你们的母亲才是周家的主母,没有其他人,我会让叶宛立刻搬出去。”北山侯沉声开口,“现在要重新给您收拾院子也来不及,等明日……”
“无妨,等何时收拾好了,我们何时再考虑回来。”周序川淡淡地说,“在金城,我们不至于无处落脚。”
北山侯皱眉,“你们要住在客栈?”
“世子,少夫人!”大门外,一声惊喜激动的叫声传来。
北山侯转头看去,眼底闪过诧异,“周根?”
“侯爷。”年纪与北山侯差不多男子走来,不卑不亢地跟北山侯拱手一礼,“我是来接世子和少夫人的。”
“你什么时候来金城的?”北山侯皱眉问。
周根是周家旁支的子弟,从小就养在周老太爷身边,跟北山侯一起长大,自从周老太爷去世,周根就辞别离开金城,说要到处闯荡,他是个能力出众的人,本来还想留他在军营当幕僚。
“直到世子要来金城,我便回来了。”周根含笑说,“老太爷让我要好好照顾世子,以前世子在上京无须***心,来了金城就不同了,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像以前那样,老太爷怕是要死不瞑目。”
“那你劝劝他,刚回来家里就别闹了。”北山侯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