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被请了过来,他的腰间要挂着一壶酒,要不是沈时好差人请他过来,他肯定不愿意挪动脚步影响喝酒的。
他和岑素在余州也是见过面的,老太医看到岑素身怀六甲,很是诧异,“你终于想开不为郑家小子守寡愿意嫁人了?”
岑素脸上飞过羞赧,眼底深处的苦涩却只有沈时好看到。
有什么苦涩的,既然选择要当妾室,那就要接受妾室身份该有的地位。
“来,老夫给你脉一脉。”老太医笑呵呵地说,伸手给岑素把脉。
沈时好就站立在旁边,神色清冷,沉默不语。
岑素几次拿眼看她,希望在沈时好眼中看到以往对她的亲昵,但每次都只有失望。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体有些疲累了,你好好休息两天就能恢复,给你开两贴安胎药,喝两天就好。”老太爷含笑说,“对了,你夫家是谁,我认识的吗?”
岑素眼睑低垂,颤了颤没有说话。
沈时好连看都不看她,“老太医,我送你回去。”
老太医有些诧异,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站了起来,“那就好好休息。”
“多谢老太医。”岑素起身相送,目送着沈时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底涌起一股悲凉的委屈,她知道来到沈家必然要承受这些,可她还是觉得难受。
以前在余州将军府,所有人对她都是恭恭敬敬,谁也不会给她冷眼。
她不再是将军府里的岑姑娘了,如今她的身份不明,沈夫人怨恨蔑视她,好友对她失望远离,就连她心爱的那个人,对她并没有她想象的情深。
义无反顾选择的这条路,她只有她一个人孤独走下去。
“岑姑娘,你晚膳没吃多少东西,这是姑娘吩咐给你准备的燕窝粥,你吃一点吧。”丫环端着瓷白的炖盅进来,放在岑素的面前。
岑素眼中悲苦稍融,“是你们姑娘吩咐的?”
娇娇她面上虽然不理她,但其实心里还是念着和她的友情。
等将来她消气了,应该就会原谅自己吧。
经过一夜滋润,沈夫人面色红润,整个人都透着艳丽照人的韵味,还心情大好地让人去请沈时好过来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