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那女子踩着月光消失了踪影,回头一笑,清澈了几许春秋。
“青崖,你有没有发现哪里有点不对劲?”
那女子走后,花青儿向青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方才她说,月亮已经向西走去了,可你抬头看看,月亮现在在哪?”
听此一言,青崖立即像是想起来什么,猛然抬头看去,此刻正是明月中天。
按常理来说,此时距离入夜已经过去了许久,两人一路游玩,吃饭,还与几位前辈高人寒暄了一番,怎么也得过去了三个时辰有余。
怎么现在还像是戌时那般的光景?
散市的晚钟怎么也一直没有敲响?
现在究竟是什么时辰了?
两人匆忙地往家赶去,一路上,只见行人渐渐稀疏,摆摊的商贩也纷纷准备收摊回家。
虽然他们此时已经无法判断出准确的时辰,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作息习惯已经在告诉他们:夜深了,该休息了。
也许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月亮依旧还挂在天上,但他们也不会想太多,因为明天,依旧是辛勤劳作的一天。
总不至于,明天的天,亮不起来了吧。
匆匆忙忙赶回了家中,看着水缸里浮起的高高的刻度时间尺,却是亥时已过。
不对劲,今夜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先前听诸位前辈所说,那头巨兽自七年前开始,每逢七夕都会前来,七年,七夕,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恰好今年正是第七年。
即便此时对其发起攻击,可它看得见摸不着,不过是白费劲一场,只希望接下来不会再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吧。
水滴滴滴答答地落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转眼已是子时。
街上的万千灯火早已熄灭,长安已是万籁俱寂,即便天上的明月无法指引时间,但世间的人们依旧按照生活的规律而作息。
但……
“我每天辛辛苦苦地带孩子做家务,你却整天在外花天酒地……”
“我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如今你竟要离我而去……”
“你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怎么到我家里来的?救命呀,有强盗啊。”
“我是你相公啊……”
几乎在同一时间,家家户户的夫妻之间都争吵了起来,男子大声的吼叫,女子凄厉的嘶哑,()
孩子尖锐的哭声,一时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我现在就回娘家,你就和你的破书过一辈子去吧!”
就在两人的小院对面,一位青钗布裙的少妇摔门而出,可这更深夜重的,她一介弱女子又能去到哪里?
一时间,委屈涌上心头,她蹲在了一处角落,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不是顾秀才家的云夫人吗?
平日里,顾秀才一边读书一边准备考取进士,有时还会担任家庭教书先生补贴家用,而云夫人则是将相公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至极。
两人成亲多年,虽无子嗣,却是恩爱有加,可是邻里广为称赞的模范夫妻,怎么今夜会这样?
“云姐姐?”花青儿走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蹲在了她的身旁。
“青儿姑娘?”云夫人转过头来,看见是花青儿,立刻抱着她的肩膀,一边哭泣一边向她倾诉:
“这些男人,平日里装得大义凛然,说什么将来高中进士,定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结果今晚不过多喝了几杯,就开始惦记上了别人家的姑娘,呜呜呜……
青儿姑娘,你可得擦亮了眼睛,你家的小哥如此俊俏,一定是想着齐人之福的事情。
”咳咳咳,“
意外被波及到的青崖被自己给呛了几声,无奈地笑着解释:“云夫人,我没有……”
见花青儿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青崖立马心领神会,留下花青儿在这里安慰云夫人,自己则走进了顾秀才的家门,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推开屋门,地上满是摔碎了的碟碗碎片和一滩滩的酒液,正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而平日里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顾秀才,此时却像一滩烂泥一般趴到在桌子上,鼾声四起,呼呼大睡,全然没有一点平时的样子。
“顾先生?”
青崖推了推顾秀才的肩旁,见他没有反应,两指一挥,一道水流便从厨房的水缸中流出,啪的一下,浇在了故秀才的脸上。
“谁……是谁?”
顾秀才猛地惊醒,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面前的青崖,也是悲从心来,向青崖诉起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