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棠是真想过要好好感谢薛半仙,如果他想开一家医馆的话,就买铺给他置办一间。.
但薛半仙显然只是想逗逗江棠棠而已,并无开医馆的打算。
见江棠棠当真要送他一间,连忙拒绝了。
江棠棠明白了薛半仙的心意后,便开始安排,搬回乡下去住的事宜。
在江棠棠忙着挑选合适的账房时,糕酥馆却发生了一件事。
“大嫂,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若不还了那钱,他们就要砍我手指了啊!”陆博文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苏氏脸都黑成了锅底,还没说话,陆博文又哭道:“大嫂,你若是实在舍不得,帮我把娘叫出来吧!其实,我也不想来烦她老人家,可我这手要是没了,我怎么照顾朗哥儿和安哥儿?”
“怎么回事?”
“地上跪着那男人看起来可比店家娘子老多了,怎么喊大嫂呢?”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日子过得苦,显老呗!你看地上那男人,身上那身衣服,浑身补丁,看起来起码两个月没洗了,跟那街头的叫花子差不多。”
“这糕酥馆的生意这般好,说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这店家这般有钱,居然不帮下兄弟亲人,这心肠也太硬了。”
“可不是,平日里对谁都一个笑脸,没想到私底下是这样冷心绝情的人。”
“我们以后不去他家买东西,不给黑心店家送钱。”
陆博文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惹了不少人围观。
人们开始的时候是围在一起议论怎么回事,但渐渐地,话风变了。
苏氏强忍着厌恶道:“三弟,你这是怎么了?你大哥虽说早就去了,我们又早分了家,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求到我跟前来了,看在故去相公的份上,我怎么也要想想办法的,可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这是去赌钱了?”
她声音不小,边上的人都听清了。
人家大哥早死了,这店家是个寡妇,而且前来求帮忙的男子,是去赌钱欠的钱。
先前觉得糕酥馆的店家不仁义的人家,这会的想法又变了。
那男人看起来好手好脚的,怎么好意思来找寡嫂帮忙?而且还是去赌钱欠的。
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听见人们变了口风,陆博文心中着急,狡辩道:“大嫂,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可没有去赌钱。是家里两个孩子生病了,手里实在没得钱治,这才找子钱家借了银钱。”
“孩子病了?”苏氏道:“我家孙女的师父就是大夫,你孩子病了怎么不送过来?反倒去外头借印子钱?现在孩子怎么样了?我让孙女她师父帮忙去给看看。”
“孩子现在不要紧了,大嫂,你先帮我把钱还了吧!”陆博文着急道。
“两孩子看病,想来一百两该够的吧!”苏氏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道。
“一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陆博文身后的大汉道:“他欠了我两银子,要么还钱,要么……”那汉子看了一眼糕酥馆的铺子,冷笑道:“拿你手上的铺子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