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问道:“臾生,我向你打听下,你可知道我师父安葬在哪里?”
“抱歉,我只是听说王大侠牺牲了。其他的,并不知情。”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对了,这些是白萍写给你的信。在美国,寄信过来中国,实在是困难,白萍便托我给你带来。”
“啊,白萍写这封信给我!真是太开心了。老侠,我们都不知不觉,老了。想想也是,真的好久没见到她了。”
“不老。只要心不老,我们永远不老。”
臾生接过那些信,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嘴角弯成了弧线,小心地放入自己的挎包里。
又聊了一会,我便结账,送臾生回家。
她在长沙的住所,离浏阳女子师范学校不算远。在一条胡同前,臾生停下脚步。
“不用送了。这里就到了。我和几个老师都住在这条胡同里。进去喝杯茶吧?”
“呃,算了吧。”
“那你们两个,准备在长沙待多久?”
“我准备明天上午就走。”
“这么着急吗?”
“对,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这么说,你们还是要回去美国的吧。”
“是的,打算回国待两年,就去美国。”
“哦,你们在长沙,住在哪家客栈?”
“清风客栈。”
“那明天早上,我去送你。”
“好。”
回到清风客栈后,戈梅尔
忍不住问我。
“师父,师娘已经病逝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骗她?”
“给她留个念想吧。毕竟,臾生已经失去了丈夫,膝下又无亲生的子女。就让远在美国的好闺蜜,成为她心灵的寄托吧。”
“哦,师父,我懂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戈梅尔就收拾好行李,退了房,在客栈等候。
一会,一辆黄包车在清风客栈门口停下,臾生从车上下来。我们便迎上去。
“真的不想在长沙多留一天?”
“不了。等事情都办完了,我再过来看你。”
“那好吧。这是给白萍的信。我连夜写的。你回美国后,记得交给她。”
“好,你放心吧。”
我接过臾生递来的信。那信封还用胶水粘上()
了,好像里面有闺蜜之间的悄悄话。
“那,再见!”
“后会有期!”
和臾生告别后,我们两人继续北上。
路上,我有好几次想要打开信封,看看臾生给白萍,到底写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十几天后,我和戈梅尔来到了河北定州。这是白萍的娘家。自从我和她结婚后,岳父、岳母一年后就回到河北定州。
虽然我陪着白萍回娘家的次数不多,但回家的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越是接近,越是心慌。我真不知道,一会看见岳父、岳母,该如何开口。
人说,近乡情怯,大概是如此吧。
可是,到了娘家门口,我喊叫了好几声,始终不见岳父、岳母的回应。
难道,他们外出了?
这时,一个路人从这走过,看见我在拍门,便问道:“你们,是来找白心晨先生唱戏的吗?”
白心晨正是白萍的父亲,我的岳父。
我并不想多做解释,便点点头,问道:“正是。您可知道他的下落?”
“唉,你来得不巧。两个月前,他们夫妻两人,接受一个戏班的邀请,南下唱戏了。”
“那您可知道他们入了哪个戏班,又去了哪里唱戏?”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啊。”
说完,我和戈梅尔面面相觑。
一会,我又找到附近一人。询问一番,得到的回答也是和原来那人一样的答案。只是知道我岳父、岳母南下唱戏,不知身在何处。
“师父,那我们怎么办?”
“嗯,那就去北京吧,反正离这不远。你不是喜欢去北京吗?”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