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姑娘,你的曲子首首都好听。但我最爱听的,还是你那首《明月心·无情好》。雷公子有听过吗?”
明月心唱《明月心》?
我摇摇头,说道:“没有,我连这词牌都没有听说过。”
“既然刘庄主喜欢这首,那明月就献丑了。”
说完,明月心的女助手,递给她一把二胡。
随着“铮铮”两声,老乐师的古筝声先响,紧接着就是忧怨的二胡声,和明月心那动人的歌声。
她如泣如诉,唱起了《明月心·无情好》。
“江湖多风雨,岁月催人老,往事不堪何时了。
冷庙残酒独对月,红尘浅缘都寂寥。
别后各天涯,明月已无心,此生弦断知音少。
无缘只恨相逢错,痛过方知无情好。”
这首词,明月心循环唱了两遍。第一遍似低声叹息,第二遍升了一个调,却是无比哀凉。
不知不觉,曲已罢。我情不自禁,潸然泪下,湿了青衫。
“嗯,果然好听,只是过于哀伤了一些。”
我偷偷抹去眼泪,轻声说道。
“雷公子说的没错,大部分客人听了第一次,就不会再点第二次了。也就是刘庄主他喜欢听。每次来,非要点这首曲子。”
我转头望向刘福通,见他也是泪湿襟,看来是个多愁善感之人。
“明月姑娘,请问这首词是出自何人之笔。”
施耐庵笑道:“公子,写词之人近在咫尺,正是明月姑娘。就连《明月心》这词牌,也是明月姑娘的首创曲子。”
“啊,佩服,在下佩服明月姑娘!只是,明月真的已无心?”
“明月本有心,奈何乌云蔽。”
我没想到,这如此悲寂的词,竟然出自众星捧月的青楼头牌,大为诧异。
莫非,红尘多是无情客?
就在这时,罗贯中两眼通红,似是哭过,拿着两杯酒,走到明月心面前,递一杯给她。
“明月姑娘,你的词写的好,曲更好!我,我敬你!”
“谢谢贯中小兄弟。”
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罗贯中呆立片刻,可能觉得敬酒还不够表足自己的心意,突然转身又拿了一个鸡腿,递给明月心。
“明月姑娘,你歇一歇,尝一尝这鸡腿。”
我们见状,都是一阵窃笑。
正所谓,哪个少年不多情。
这明月心词曲双绝,气质优雅,恰似野草中的一株兰花。少年郎为之着迷,也很正常。
明月心抿嘴一笑,说道:“谢谢小兄弟,我还不饿。”
施耐庵在后面急声喊道:“贯中,你给我回来,别打扰明月姑娘唱曲。”
罗贯中见佳人不吃鸡腿,有些尴尬,索性放入自己嘴里,转身走回。
刘福通对我笑道:“雷公子,该你点一首曲子了。”
我沉吟片刻,说道:“那就请明月姑娘来一首《天净沙·秋思》吧。”
“好。”
随着古筝、二胡响起,明月心缓缓唱道: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词,她唱了三遍,调子层层高,余音缭绕。
比起《无情好》,这《秋思》少了许多悲寂,却多了一份乡愁。
正当我沉浸在曲中意时,彭大突然嚷道:“不能再唱了。再唱这种,我老彭就,就……哎呀,今天兄弟相聚,应该唱点高兴的,乐呵乐呵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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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国珍亦说道:“彭帮主说的太对了。可别给大伙唱哭了。兄弟们,你们最爱听的是什么啊?”
我的护院,彭大、方国珍等人的随从们开始大声喊道:“十八摸,唱十八摸!”
我摸了摸鼻子,转头望向刘福通,相视都是苦笑。
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这十八摸,才是大多江湖豪客的最爱。
明月心见我和刘福通不吭声,便笑道:“好,那就依各位爷的要求,唱个十八摸给大爷们听,好不好?”
“好!”
一听明月心要唱十八摸,这些江湖豪客大声叫好,还鼓起掌来。
明月心放下二胡,拿起一把琵琶。她身边助手也拿起笛子,放到嘴边,准备一会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