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我茫然地站立起来。眼前的光线让我感到不舒服。
眼前,一个俏丽的少女看着我,突然红着脸躲到后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下面。站在我面前的,还有两个男人,正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目瞪口呆。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这个崭新的世界,突然脱口而出,“你是路师弟!”我激动地往前走。
可刚踏出一步,眼前的中年男子就拔出弯刀,指向我,大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树里?”
中年男子虽然声色俱厉,但握刀的手却微微颤抖。我呆在原地,再次打量着眼前的两男一女。
渐渐地,我的眼睛完全适应了山林里的光线。
“不对,你不是路师弟,你不是他。我是谁?这又是哪?”
我反复确认,不禁失望起来。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并不是记忆中的路小鸡,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爹,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你别拿刀对着他,小心伤到他。大头哥,你把汗巾给他吧。怪,怪难看的。”
那少女说完,一朵红云又浮在她脸颊上,害羞地侧过身子。
中年男子瞪着我,慢慢把弯刀收回。旁边的青年男子则走过来,递给我一条汗巾。
我迟疑片刻,接过汗巾,本能地把下面裹住,牢牢地打了结。虽然包裹之处还有个突起,但总比全身赤裸好些。
中年男子再次困惑地问道:“你怎么会长,嗯,躲在这棵怪树里面?”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茫然地看着地下,到处都是裂开的树干,就好像一棵大树被雷劈开成好几片。
“你是说,我是从树里出来的?我?这是?八王之乱结束了吗?”
“什么八王之乱?”
我们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真的是牛头不对马嘴。
说着说着,我不禁头疼起来,呻吟一声,痛苦地捂着脑袋。
“爹,你别再追问他为什么在树里了。带回大圆寺,秋江长老会揭开答案的。”
“对,叔,我觉得秀妹说的对。”
过了一会,我的头开始不疼了,但只要努力回忆,脑海里就乱成一团,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又该走向何处。
“山里冷,再裹上一层吧。”
那中年男子也取下自己的汗巾,递给我。他的表情松弛了下来,看我的表情有些怜悯之意。我再次把下面缠上一圈。
那青年男子也递给我一张薄饼,说道:“你是汉人吗?叫什么名字?”
我接过饼,慢慢嚼起来。潜意识中,我好像一直吃的是流食,很久没吃过这种薄饼。
我吃完饼后,思索了一会,答道:“我是汉人,我叫雷……”
可我再也记不起自己的全名,雷什么来着?
“我们也是汉人。我叫陈秀,这是我爹陈大崖。这位是我的表兄宋庆宇,不过大家都叫他大头。你看他头大不大?”
说完,陈秀看着我,又看看宋庆宇,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庆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望向我,问道:“咦,雷兄弟,你没有头发的吗?”
听了他的话,我摸了摸头。果然,头上一毛不长。这让我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交谈了一会,我才知道,他们正在锯一棵怪树。谁知怪树倒下后,却从里面摔出一个我。
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更糊涂了。打量这四周,我十分肯定,记忆中从未没有来过这里。
我转头向地上裂开的树干望去,心情十分复杂,有愧疚,也有庆幸。
本来,他们计划是在这猫尾山()
上打猎、采摘,到傍晚时分才回去。因为我的出现,他们决定提前回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坐上小船,随波而下。沿途的风景把我看呆了。
听陈秀说,这条叫做漓江。我们就在万千峰峦之间,匆匆流过。
那江水如此纯净,我坐在船边,忍不住弯腰抄起一点江水,抹了把脸。
小船停泊后,我们上岸往一个小寨走去。小寨依山而建。我走着走着,就被路边台阶般的农田吸引住了,像是层层银带。
“你肯定没见过这个吧。这叫梯田。”
陈秀笑吟吟地对我说道。经过一路交谈,她对我越来越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