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们这边招兵有饭吃,有衣穿,周边流民和盗贼争相报名。
因为,相对官府而言,我们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丰厚了。
大隋朝廷实行的是强制服兵役。
不管是服兵役还是劳役,士兵和民夫的衣粮装备,全部由个人负责,只是在服役期间不用交税而已。
对于流民和盗贼而言,根本不存在交税的问题,所以对加入我们,积极性都很高。
何况,我们比周边起义军的军士待遇标准也略高一些,在就近募兵这一块,毫不费力。
举个例子,魏刀儿部的伙食标准是每天三个馒头加一小盘野菜。
而我们在这基础上,每天还多加了一小块咸鱼,每周还多发一小块腊肉。
别小看这些咸鱼和腊肉,这大大提高了军士们的幸福感和归属感。
当然,训练表现优异的军士,或者今后打仗立功的,另有奖赏。
如果像杨广那般积财吝赏,就没有起兵的必要了,没人会跟随你的。
既然我们募兵的待遇好,自然要求也高。我们不看肌肉,主要看耐力和敏捷。
除了体力差的不要,在训练中偷懒的和太油滑的也不要。
按照李世民的说法,这两种人上了战场,肯定就往后躲,一看形势不妙,溜腿就跑,反而影响其他人的士气。
我们比较喜欢老实的,听指挥的,或者有胆色的军士。
为了不让晋阳其他官员生疑,我们把招募来的军士,分散居住在晋阳城周边各个村庄,每一处最多不超过三百人。
这一切都在顺利地进行,只差战马、铠甲、武器备齐后,我们就可以正式起兵了。
购买大批战马,锻造大量铠甲、武器需要一个时间过程。
在筹备起兵的过程中,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大业十三年。
这一年,天下形势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主打两个字——“更乱”。
天下纷争不断,概括来说就是一个隋廷,六大战区,二十二支割据势力。
这六大战区分别是东北战区、东部战区、东南战区、南部战区、西北战区和中部战区。
先说东北战区,这个区域主要有罗艺、王须拔、高开道三股割据势力。
高开道原本是跟着大哥格谦混。后来,格()
谦被王世充攻击,战死。高开道便聚集格谦旧部,转到渔阳郡周边发展。
罗艺本是隋帝国的虎贲中郎将,雁门之围后,反了杨广,在幽、营二州自立,谁的账也不买,谁入界就打谁。
王须拔则以高阳郡为大本营,自立为漫天王,国号燕。
在这个战区和三股割据势力对峙的是隋将李景。东北战区并不是天下的焦点,四个人就慢慢玩。
东部战区主要有窦建德、孟海公、徐圆朗、王薄四股割据势力,其中窦建德一家独大。
窦建德在起义军领袖中算是老玩家了,但早期发展得很缓慢,跟着老大哥高士达,搭伙过日子。
后来,高士达被隋帝国名将杨义臣所击杀,高士达手下很多人就去跟随窦建德。
窦建德的实力从此有了很大的增长,在河间自称长乐王。
孟海公占据曹、戴二州一带,徐圆朗占据东平郡及周边一带,两人的兵马都不多,势力远不如窦建德。
但要论最惨的还得是知世郎——王薄。
假如天下各路起义军领袖坐在一个大桌上吃饭,哪怕王薄最后一个来。这主位还得是空着,留给王薄坐。
因为王薄是反隋第一人。很多英雄豪杰就是受到王薄的鼓舞,并照搬照抄他的做法,起兵反隋。
而王薄也是杨广最恨之入骨的起义军领袖。因为王薄还编了很多歌谣,教人传唱骂杨广暴政。
杨广一听,气坏了。怎么,起义你就好好起义,还唱歌,还搞宣传?卧槽!
所以,杨广特地调隋帝国名将张须陀来对付王薄,交代张须陀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张须陀的任务很重,他要负责剿灭包括王薄在内的十二支起义军队伍,经常跑来跑去,很疲倦。
可不管多累、多忙,只要一听到王薄的消息,张须陀就立刻调转马头,率军去追杀王薄。
王薄刚开始的时候从者如云,人马挺多的,有十几万,兵力远胜张须陀,但战斗力就差太多了。
最初的起义军都这样,人很多,但是缺少武器,缺乏训练。
一个种地的农民,要变成职业军人,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不是每个人,扔掉锄头,就马上可以在战场上杀敌立功的。
所以,王薄见张须陀一次就败一次,基本上就是高开低走,实力一路下滑。
这几年,王薄快被张须陀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只好躲在山区不敢出来。
要不是今年瓦岗军闹得厉害,杨广把张须陀调回去对付瓦岗军,估计王薄就要挂了。
起兵最早的是王薄,现在实力最弱的也是王薄。
张须陀调回去后,杨广派隋将薛世雄来接手东部战区。
结果,薛世雄被窦建德一战击溃。现在,东部战区基本上就是起义军的天下,这让窦建德很爽,可以不受约束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