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除了我和老侠,他们大多已经亡故。我天天为政事烦恼,以前的鼓早已经沾满了灰尘。
现在看着云台山就在自己眼前,却不敢,也不能走上去看一看。以前的日子就像东逝的江水一样,一去不再复返。”
王戎说的没错,当初竹林帮那些所谓的隐士,真的()
只剩下他了。
一年前,我就听闻刘伶也死了,听说他是醉死的。在刘伶入葬的很长时间内,人们从他坟前走过,依然能闻到酒香。
我望着王戎,只见他的头发已全部花白,眼睛浑浊,只剩下悲伤之意,那里还有当年那个狂士的半点影子。
我以为王戎身为朝廷大官,应该会快乐,没想到却是如此哀愁和无奈。
夕阳西下,我告别了王戎,驾着马车离去。
他当他的朝廷命官,我当我的山野游民,各走各的路。
这一别,我们从此不见。我后来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也许是死了。
回到牛头岭后,我开始难以忍受没有阮仙的日子。生活竟然是如此乏味。
而且,我们的后代也陆续离开我们,下山去开启新的人生。他们实在厌倦了山上平淡的生活,渴望着尘世的繁华和热闹。
我突然觉得他们的选择是对的。
像我和师叔几人苟活在山上,不问世事,每天就吃、拉、睡,好像和死去也没有多大区别。
好几次,我忍不住想去找祖逖和我的儿子阮大凰,跟着他们一起干一番事业。
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年纪一大把了,现在才想入世干一番事业,是不是太晚了。
应该是晚了。
我不断渴望,又不断否定自己的想法,终究是没有舍得离开牛头岭。
整个群山中,只剩下我、师叔、路小鸡、吴老六、深田贞子几个花甲老人。
想当初,深田贞子还是一朵出水芙蓉,如今也变成花白老太。
昔日那高挺的胸肌,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也变成下坠的一坨,犹如被踩扁的包子。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的如此清楚。那是因为那天,她洗澡忘了关门,被我无意中看到的。
自古美人叹迟暮,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见谁都要砍几刀。
我们几个老人的生活是极其无聊。
很可惜,那时候还没有麻将。要不然,凑上一桌麻将,打发时光,那也不错。
然而,就在我准备坐吃等死的时候,命运突然给我开了一个玩笑,让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我的生活。
大概是阮仙走后两年的某一天,一个年轻女子突然来到牛头岭,找到了我。
“大爷,哦不,大叔,您这里有野生天麻卖吗?”
野生天麻?我们自从有钱之后,很久没有卖这东西了。
眼前这个年轻女子虽然长得秀色可餐,但我老侠一向不为美色所动,反而对这个不速之客有点怀疑。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野生天麻卖的?”
“大叔,我叫武藤兰。我的母亲患了重病需要野生天麻。我是一路打听,才从白叶城的一位老人口中得知,您这里有卖。可以卖一点给我吗?”
这位叫武藤兰的姑娘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对我说。白叶城里确实有些商人知道我这里有野生天麻。
咦,她叫武藤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名字。
念她一片孝心,我便长叹一声,说道:“姑娘你在这等一会,我去山里帮你挖一些。”
这群山中长天麻的地方,我熟悉得很。这些年,由于长期没挖,长了很多。没多久,我便挖来一些野生天麻,交给武藤兰。
“大叔,这些一共多少钱?”
“姑娘,这些就算是送你的,不要钱。”
“啊,谢谢大叔。”
武藤兰一听是免费的,心存感激,当下准备给我跪下磕头。这些野生天麻确实很昂贵,但我()
们几个老不死要什么钱。我赶紧把她扶起来。
“姑娘,莫行这大礼,使不得,使不得。”
就在两人肌肤接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一条白沟。同时,一股若无若有的体香扑鼻而来。
“大叔,我替我妈也谢谢你。下次,我还能来找你吗?”
“随时可以。”
武藤兰拿着野生天麻,蹦蹦跳跳地下山,前面的胸大肌也晃得厉害。
我虽然走回屋内,但又从窗户里偷偷看她的身影。哎,年轻真好。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见过武藤兰,我晚上做梦,居然也梦见她。
而我整个人彷佛也精神起来,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搞得师叔和路小鸡他们几个很纳闷,不知道这个掌门人为什么没事偷着乐。
大概,我真的是太寂寞了。
每隔几天,武藤兰就上山找我买野生天麻。我每次都不收她的钱。一连好几次,我和武藤兰慢慢也熟悉起来,常常有说有笑。
有次,师叔范剑还和我开起玩笑。
“师侄,这女娃长得很俊啊。要不,你把她收了吧,收做女徒弟。”师叔的表情有点猥琐。
“哎,师叔,你就别乱开玩笑了。人家只是找我买药的。”
“是吗?”师叔这句话拉得很长,好像话中有话。
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下一次见到武藤兰的时候,特意露了一手咸鱼宗的武功。武藤兰见了很惊讶,居然真的想拜我为师。
“大叔,这是什么功夫,可不可以教我?”
“这,这个……”我突然有些为难起来,这咸鱼宗向来传男不传女,没听说收过女徒弟的。
“教教我嘛,好不好,求求大叔了。”
武藤兰居然抓住我的手,撒娇起来。武藤兰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还露出一抹晕红。看得我有点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