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我鼓起勇气,去上班了。烤鸭店里,大家都在忙碌,没人理会我。走进谢时雨的办公室,我随手关上门,里面就她一人。
“来得正好,阿侠兄弟,昨晚帮主的滋味如何,够味不?”谢时雨当面调戏我。不过,没有外人在场,我也无所谓。
其实,一句话能不能伤到你,并不是话的内容,而是你对它的态度,及周边环境。
“谢总管,你怎么知道的。帮主,她告诉你的?”
“这种事情,猜都猜得到了。再说了,帮主交代过,说阿侠昨晚辛苦了,要包个大红包给你。”
说完,谢时雨塞给我两锭银子。这,这算什么,卖身钱吗。我接过银子,莫名地想大笑,但还是忍住了。
“其实,这都是小事情。我们帮主就是喜欢和各种美男来一场说来就来的激情。过去了就互不相欠,不用不好意思。”
谢时雨看我脸色有异,开导起来。
离开谢时雨的办公室,我照例砍我的木柴。心里突然坦然了,反正我也不吃亏。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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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下班时间到了,我还特意多呆了一会。然而,谢时雨总管没有再来找我去加班。我居然有些失落起来。
人啊,真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第三天来上班时,我才听说,阿嫩、阿白已经康复了,不需要我加班了。
之后很长时间里,小泽奥利奥也没有再找过我,那应该就是一场即兴的露水之欢。
小泽奥利奥并不喜欢天长地久,她要的是走马观花。
不知不觉,来到***烤鸭店打杂工已经两个月了。
我们和鲜果帮的帮众也越来越熟络。现在都可以随意进出鲜果帮的别墅区,也许是一响贪欢起了作用吧。
虽然我们取得了她们一定程度上的信任,但是刺杀小泽奥利奥还是毫无头绪。
特别是师叔范剑最近有点心不在焉,总是在研究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他会把一些来自天竺的植物油,滴到鱼鳔里,用手摇晃,还在那喃喃自语。
“应该滴多少才合适呢?滴多了,容易滑出来;滴少了,好像时间又短了些,不够尽兴。”
有时,师叔还会拿出一本带插图的《玉房秘诀》,在那看得津津有味,自言自语。
“嗯,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左右翻腾两周,还要上下转体三周半,这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哎,这个姿势好,可惜水花溅出来太多。”
真的,我都感觉师叔范剑有点魔怔了,忍不住提醒他,“师叔,你莫忘了,我们是来搞报仇的,不是来进修房中术的。”
每次,师叔总是笑眯眯地说,“莫急,莫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水到渠成。”
每当听到这种话,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真想回家了。
但没想到,时机真的很快来了。那一天,师叔范剑拿来一瓶浅红色的的液体,在我面前摆动,说道:“师侄,你猜猜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小泽奥利奥专属的浴汤吗?”
这浅红色的东西我见过,还拿它给小泽奥利奥涂抹过。
“错,表面上是一瓶浴汤,实际上,它是一瓶特殊的辣椒油。师侄,我们的机会来了。”
我有点疑惑,便问道:“什么机会?”
“刺杀小泽奥利奥的机会啊。”
“就拿这瓶辣椒油?师叔,你是准备把她灌死吗?还是准备把她辣死?”
“当然不是,这可不是普通的辣椒油。你伸出手来。”
我不知道师叔在搞什么飞机,便伸出右手。师叔滴了两滴在我手上。
顿时,手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虽然皮肤表面并没有什么异状,但感觉就像被开水的蒸汽烫到一样。
“哇,疼、疼,师叔这该怎么办?”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辣椒油这么猛的吗?
“快去拿井水洗一下就好了。”我急忙跑出去,用水把手上的辣椒油洗掉。虽然痛感还在,但手表皮没有受损。
师叔慢慢走出来,说道:“怎么样,这油厉不厉害?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精辣油。”
“厉害是厉害,但是师叔,这东西怎么杀死小泽奥利奥?”
“你发现没有,小泽奥利奥都是差不多晚上九点左右,才去洗浴。这个时间点,鲜果帮的人大多都沐浴完毕了。好像,大家都不太想和她同一时间沐浴。”
“然后呢?”
“明天,我们两个等浴池里大家都走了,就先把小泽奥利奥的浴汤换成精辣油,然后就跑到外面的浴池里躲起来。
小泽奥利奥涂上精辣油后,必定是全身如火烧一般疼。而外面浴池刚好有凉爽的水。一般人的正常反应会马上跑出去,跳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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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怎么洗去身上这层精辣油。这便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到时候,双剑合一,一击必杀。
然后,我们就马上跑路,逃之夭夭。只要我们动作够快,鲜果帮那些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要知道,小泽奥利奥的脾气很臭,一般人不敢在她沐浴的时候来打扰。哈哈哈,这计划简直是太妙了。”
师叔说完他的计划,哈哈大笑。在他看来,刺杀小泽奥利奥一事已经十拿九稳了。可我心中还有几个疑惑。
“师叔,这精辣油要是不用冷水洗去,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么样,几分钟后,痛感就会慢慢消失。你是不是担心小泽奥利奥没按我们的剧本来?”
“正是有这个担心。”
师叔范剑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没办法,我们再想想别的招。反正,一定要把刺杀的风险降到最低,苟一点没关系。苟才是我们咸鱼宗的宗旨。”
我不禁苦笑,我们已经苟成杂工了,还能怎么苟。苟成狗?
接着,师叔递给我一把长匕首,说道:“前段时间,我买了两把长匕首,我们一人一把。”
我拔出这长匕首,看着十分锋利,泛着淡淡的蓝光,一看就有杀人的欲望。
第二天,我和师叔带着作案工具上班了。我是把长匕首藏在屁股之间,菊花之上,走起路来十分流畅,没有什么不适感。
师叔则直接背着个小箩筐,上面盖着一块布,里面放着长匕首和精辣油。那天,我们去得比较早,是第一批上班的。
看门人老张揉了揉惺忪睡眼,问道:“范剑,你怎么带着箩筐来上班,可不能偷偷把烤鸭带出去哦。”
“这是谢时雨总管让我带的。”一听到谢时雨这三个字,老张便摆手让我们进去,也不检查箩筐。
毕竟长匕首和精辣油都是违禁品,又显眼,我们就把它们先藏在放木柴的储物室。
在焦急的等待中,终于到了晚上。
鲜果帮别墅区的夜色中,迎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我和师叔。
“怎么样,浴室应该没有人了吧?”
“没人了,师叔。”我们两人蹲在草丛中低声交流。
“走,那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