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地跑来,临()
近时脚下一软,差点扑在江河的身上。
江河还要维系金钟虚影,以免老龙只是假意昏厥,等他撤下金钟以后再度降下水汽伤人,便侧身避过,任由他栽在地上以后,才向着两个练气士指了指虚弱到爬的力气都不再有的李平安:
“喂他点吃的。”
江河敲钟的这七日里,两个练气士得益于离得近,能吃些江河乾坤袋里的食物。
李平安孤身在外,可没这两人的待遇,若非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怕是要先行饿昏过去。
吃了些干粮,李平安终于是有了说话的气力,抱着江河的大腿就要哭诉:
“师父,我这些天过的好苦啊!被那些水汽浇到不算,喝的是土里渗的泥水,吃的是零碎的草叶,每天晚上还要听您敲钟,睡都睡不好,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知你付出太多,亏待不得你,但你先撒开。”
李平安诉苦也只是为了要些好处,算是争功,如今听到江河的承诺,也不多做纠缠。
“李——侄儿。”
李宝玉疑惑道,
“你怎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这几日你都待在附近?”
李平安点了点头,话里还有些得意:
“幸亏我了解师父,想到师父将那八方汇土旗交给我,肯定别有深意。”
“八方汇土旗?”
两个练气士眨了眨眼睛,转而想到那禁锢老龙的锁链,终于明悟了过来,
“原来如此!孙前辈让侄儿你拿着八方汇土旗,在此地布阵,又在与这真龙斗法之际,刻意将其引来,趁其不备,以土石禁锢于它,才彻底擒下!”
李平安连连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在那大雨中活下来的?那细雨如针,怕是只要淋上,十条命也不够活的。”
“还好师父感应到了我的位置,将我埋在了土里,让我得以在塑造出的坑洞中养伤,不然我也活不下来的。”
李平安心有余悸,
“不过,师父是怎么感应到我的位置的?插上最后一面汇土旗后,我便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只不过并未及时逃出去……”
“看到了。”
江河简略答道。
有混沌之眼在,分辨李平安的灵气算不得太麻烦的事情。
此前他在空中与老龙周旋,一方面是为了借言语之利,激怒老龙,省的他打到最后又借云雾逃遁而去。
凭自己的本事,可没办法在云雾中强留下他。
另一方面,便是寻找李平安的踪迹,免得这小子明明是为自己办事,却不小心惨死在敖公手里。
想罢,他瞥了李平安一眼,由衷道:
“这次辛苦你了,等烹好了这龙肉以后,第一个分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