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告诉他琅琊山上没什么他期待的可能,他也会抱着侥幸心理上山一试,以盼能寻到为李为人续命的方法。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说那些讨人嫌的话。”
孟羌娥有些惊奇:“虽然你平日里不怎么关注他,但看起来还挺了解他的。”
江河却摇了摇头:
“以己度人罢了。”
“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站在他的立场上,估计也会像他一样执拗。”
江河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他也算相像。”
“哪里像?”
“一样在异乡找到了归属,一样和归属选择了离别。我不知等我回到鲤国又该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
若是等我有日回到了鲤国,发现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已老去、故去,我估计也会像他一样,试图弥补这些年所流逝的一切。”
“……你在愧疚。”
江河愣了愣,扭头对上孟羌娥的眸光:
“我们不是在说他么?”
她终于从他平静的眸中,读出了几分情绪:
“所以你才想要早些回到未来,因为你怕她等你等的太久。
也怕你像李平安一样,等离家多年终于回到家了,发现自己在乎的人已经要与你长辞。”
江河沉默,他心中百般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却是在肯定她的话。
孟羌娥心中有些吃味:
“你不过才与她相处几年,甚至不如我们之间相处的一个零头。我也与你共患难过,怎么就不见你这般看我?”
江河恍然发现,自己与孟羌娥相处的时间好像的确远超顾青山,但他心中的感情竟也不曾发生变化:
“若只是相处的时间久,又或是共患难过,我便可以轻易的爱上一个人。
那我甚至可以爱上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
“……”
孟羌娥觉得是这个道理,但这么听下来却更不是滋味。
如此说来,就好像这份感情是可以随意替代一般。
她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了,江河也适时止住了这个话题,不愿再深究下去。
气氛诡异地尴尬起来……
半晌,孟羌娥又道,这次显得有些局促,像是找不到话题后选择了生搬硬凑:
“但、但李平安若去了琅琊山,怕也未必进得了他们的门吧。他的模样在山外妖族中吃得开,定也会被琅琊山上的练气士忌惮。”
“的确,能不能进门,便看他的造化了。”江河不置可否。
“你不帮他么?”
“我自己修行的时间都不够,帮他作甚?”
“我想出去转转。”
“你想去便去,我又没拦着你。有你这个天境压阵,去琅琊山应当如入无人之境。”
“你陪我。”
“你别把我想的太闲了。”
“唉,记得应对天劫时,需有前辈出手护法,护全心脉?只怕那时我心情欠佳,未必能帮得()
上你。”
“其实多年修行,的确有些让人疲惫了,出门转转也好。”
江河与之对视一眼,仅能从中看出几分俏皮狡黠,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何你如此关照李平安?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孟羌娥少有的轻哼一声,拒绝回答江河的问题:
“我也不是什么都告诉你的。”
但心里却想着,
‘我也不想帮他的。
‘可是他叫我师娘诶。